蘇憶安本來就是貪睡缺覺的階段,沒人能攔著。
“媽,你看看她,有一點親兄弟姐妹的情義嗎?”
楚聞柏,“快拉倒吧,你夥同你男人把人家的自行車都給賭了,還想怎麼著?這就是大哥不知道,不然不大耳瓜子抽死你。”
楚聞冬又是一勁哭。
“行啦行啦,有錢你就出錢,沒錢你就閉嘴,非得討人嫌不是?聞冬你也是,你二哥說的也不假,你們兩口子把老娘害苦了,我都不敢和你大哥說,做的這叫什麼事喲。”
大嫂走了,楚聞柏也不願意在這裡討人嫌,抱著孩子拽著媳婦離開了。
媳婦一天能掙七八毛錢,耗在這裡一分也掙不到。
蘇憶安確實影響到了很多人,楚聞秋是個性子軟的,也不願意當冤大頭了,這又不是生老病死欠下的債,又不是過日子討生活欠下的債。
“媽,我回去了,大山小山帶著麥穗愛到處瘋,我不放心。”
“走吧,走吧。”
楚母說不出是種啥滋味,大閨女那個時候沒錢,啥也沒陪送;小女兒那時候有大兒子幫襯,手底下寬綽了,自行車、收音機都是陪送的,哥哥姐姐還給了她近五十塊錢的押腰錢。
起點就比哥哥姐姐高,日子過成了這樣,賴誰?可是想起小女兒連個落腳的地都沒有,又心疼了。
剩下楚聞冬自己,歇一陣哭一陣,好不傷心。
“好啦彆哭啦,魯明忠不是個東西,甭管他死活,你就安心住在家裡,有爹媽一口吃的就餓不著你。”
住在娘家哪有住在自己家裡自在?嫁出去的姑娘再住在娘家,沒有歸屬感。
楚母不管了,抱著招弟出去串門,讓楚聞冬哭去。
聽著楚聞冬斷斷續續的哭聲,蘇憶安絲毫不受打擾,睡的挺香的。
一覺睡了兩個多小時。
蘇憶安伸了伸胳膊,沒有聽到楚聞冬的哭聲,這才下床準備做午飯。
夏天的豆角吃也吃不完,蘇憶安準備炒豆角青椒。
“聞冬啊——”
突如其來的一嗓子,把蘇憶安嚇了一大跳,聽著是老婆婆的聲音,聽起來還挺驚悚的。
蘇憶安去了婆婆那屋,招弟滿地爬,楚母一聲高過一聲。
“媽,怎麼了?”
“老大家的,你看看——”
楚母手抖的不成樣子,將手裡的一張紙遞給了蘇憶安。
上麵潦草地寫著幾行字,大概意思就是對不起爹媽,讓爹媽好好照顧招弟之類的。
娘嘞,這是絕命信啊。
雖然蘇憶安百分之九十九懷疑楚聞冬是在虛張聲勢給楚家人施壓,甚至和魯明忠沆瀣一氣,但是誰也不敢賭那百分之一。
“媽,你彆哭了,趕緊喊爹回來,我去找小叔子,先找人要緊。”
楚母把眼淚一抹,“好好好,我現在就去,招弟……”
“招弟我來帶。”
等楚母慌慌張張地走了,蘇憶安抱起招弟去了王玉桂家裡。
“聞柏呢?”
“去上工去了。”
王玉桂給蘇憶安搬凳子,蘇憶安說:“彆忙了,招弟她媽留了張紙條,人不見了。”
王玉桂愣了一下,“什麼意思?大嫂,她不會不想活了吧?”
“不知道,先找人吧,咱婆婆去喊公公去了,你有自行車,去把聞柏喊來,再給大姐送個信,總得先把人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