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聞鬆回來的時候是夜裡三點多鐘,蘇憶安還瞪著眼珠子沒有睡著。
“任嫂子家出什麼事了?”
“老嬤嬤把煤球爐子搬到了房間門口,一家人都中毒了。”
“啊?”蘇憶安驚呼一聲:“嚴重嗎?”
“任連長一家三口都沒有危險了,就是老嬤嬤要嚴重一些,命能保住。”
“前幾天我還和相雲嫂子說,用煤球爐子注意一點,乾萬不能放在房間內,怎麼就不聽呢?”
“有可能是老嬤嬤自作主張,爐子就在她的房門口,所以她中毒也最重。”
老嬤嬤有好事都先想著自己,沒想到這次出事了。
“醫院裡有人守著,我就回來了,明天還得回營區,先睡吧。”
楚聞鬆回來,蘇憶安才安心了一些,慢慢地睡著了。
起床號,蘇憶安沒聽見,連楚聞鬆悄悄地走了,她也沒聽見。
白紅梅也沒有打攪她,做好了飯等著。
直到楚聞鬆回來吃早飯。
楚聞鬆小聲問:“媽,憶安一直沒起?”
“嗯,我都看了好幾次了,睡的跟個豬一樣。”
“讓她睡吧,難得能睡到這個時候,晚上一直睡的不踏實。”
直到東鄰居任連長一家三口回來,蘇憶安才醒。
實際上是兩口子的爭吵聲把她吵醒了。
真搞不明白,死裡逃生不是值得慶幸的一件事嗎?有什麼好吵的?
“我去看看。”白紅梅是熱心腸,兩家的女人關係不錯,聽見了怎麼可能裝聽不見啊?
時間不大,白紅梅回來了,後麵還跟著王相雲母子。
“怎麼了?這是?”
王相雲嗚咽著說:“任百康不是人,他是畜生。”
蘇憶安還從來沒見過王相雲這副樣子,任連長雖然有些愚孝,但王相雲一直在將就,爭執幾句是有的,大的爭吵幾乎沒有。
沒理由鬼門關上走了一遭,任百康反而不是人了。
白紅梅頗為無奈地說:“可能是心急了,口不擇言,你彆太往心裡去,身子正虛著呢。”
王相雲肯定想了很多,越想越委屈,後麵放聲大哭。
擁軍依偎在媽媽懷裡,哭著給媽媽擦眼淚。
白紅梅嚇了一跳,蘇憶安還懷著孕,這麼哭不合適吧?
“憶安肚子裡還有兩個孩子,你彆嚇著她。”
王相雲是個聽勸的,慢慢地止住了哭聲。
白紅梅端了溫水,讓她母子洗洗臉。
“媽,早上的飯還有嗎?先讓嫂子和擁軍墊墊肚子。”
從個人感情上來講,蘇憶安是心疼王相雲的,她本身性格很好,不爭不搶隻羨慕不嫉妒。自從蘇憶安搬過來,兩人處的很好,對蘇憶安多有照拂。
“有有有。”
早飯是疙瘩湯,還剩了不少,白紅梅添了把火,熱了熱。
從食堂打的二合麵大包子,還剩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