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家?這房子還是部隊的,咋分?真是能的你。”
任百康有些生氣,屁事就分家,你跟你媽過,我們娘倆過,聽聽,是個女人該說的話嗎?
“房子是部隊的不假,我是軍屬,有權使用,你要不是有老婆孩子,是光棍也分不到。”
相互成就,可不是男人成就了她。
楚聞鬆說:“昨晚兩點多,我聽見外麵有動靜,就出來查看,結果看到嫂子趴在冰冷的地上,用石頭敲牆喊人。
我扶起嫂子的時候,腿都軟的走不動道了,醫生也說了,大娘再晚送半個小時,必死無疑,你們一家也很危險。任連長把這些都歸咎於嫂子,我不明白是什麼道理?”
任百康黝黑的麵龐上,閃出一絲尷尬,“我擔心老的病情,口不擇言,是我的錯。”
“嫂子,你看……”
這個社會處理起夫妻關係鄰裡關係,還是以和為貴的。
“連長,教導員,我還是想分家,我從來不相信什麼口不擇言,心裡怎麼想的,嘴裡才會說出來。
我不敢和婆婆住一起了,萬一哪天再出什麼事,又是我害的,我就沒長好心腸。老嬤嬤的事我不摻和,讓她兒子管吧,自己做才放心。”
辛雲庭說:“嫂子要是非要分家,我是讚成的,這是避免矛盾激化。等矛盾沒有了,隨時可以合起來嘛。”
現在都在氣頭上,不順著,沒準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
楚聞鬆問:“任連長的是意思呢?”
“分家就分家,我倒是想看看她怎麼分。”
王相雲說:“我就要東間,廚房共用,各人做飯各人吃,你娘不能來煩我們。每月給我20塊錢……彆瞪眼,這是養兒子的錢,不是給我的,我自己掙錢自己花。”
自己掙錢自己花,任百康表示就像聽笑話。
當事雙方都沒想張揚,由辛雲庭起草,楚聞鬆見證,簽下了《分家互不乾涉條約》。
一式兩份,各自有簽字和手印。
雙方要各自約束好從屬人員這條主要是針對老嬤嬤的,就怕她為老不尊。)
直到現在,王相雲也不相信自己走到了這一步,平日裡壓抑到何種程度,隻有她自己知道。
任百康隻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像蘇憶安似的瀟灑離婚她是做不出來的,隻求把孩子好好養大。
王相雲又回去蘇憶安家領擁軍。
“弟妹,我問他每月要20,撫養孩子,這個月還沒發工資,你手頭寬快的話,能不能借我一點?”
蘇憶安不是不借,她隻是疑惑,“任連長的錢不在你手上嗎?”
老嬤嬤沒來之前,任百康的錢確實在王相雲的手上,一家人的吃喝,還要往老家寄錢,每個月是攢錢的,不多,沒超過十塊過。
老嬤嬤來了,開始是嫌她摳搜,不舍得給她買吃的。誰也沒想到她不按套路出牌,“夜襲”兒子兒媳的臥室,全拿走了。
白紅梅歎息一聲,“人老了都這樣嗎?憶安,等我老了也有這麼混的一天,你和葉子打死我,彆心疼。”
“不是老人變壞了,是壞人變老了,我媽是個通情達理的,老了也會通情達理的。”
白紅梅寬心不少,說實話她真害怕老了變成討人嫌。
蘇憶安給王相雲拿了二十,不夠的話隻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