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的骨頭和一部分羊肉分給了百姓,晚上王宵獵等人的夥食便就差了許多。便就加了蘿卜、蓮藕等,大家儘情飲酒。這裡的蘿卜格外好吃,醃的、鮮的大家吃了少。騘
王宵獵看著門外寒風怒號,心裡感這些南歸百姓的不易。
路上地方的條件有限,連讓他們吃飽穿都做不到。王宵獵遇見,也隻能讓他們吃一頓飽飯,再好的條件就很困難了。總不能讓自己的衛士把裝備讓出來,吃的讓出來給他們吧。而且除了絳縣,路上不知有多少人。
哀民生之多艱,長太息以掩泣。這不是一個人的問題,而是一大群人的問題。
王宵獵看著門風呼嘯的寒風,歎了口氣。
崔青去了一趟茅廁,回來吸著氣道:“好家夥,外麵下雪了,雪花有巴掌那麼多。”
汪若海道:“若是下一場大雪,隻怕明天就行不了路了。”
王宵獵有些心煩,起身道:“早點睡吧,若是雪不大明天一早趕路。”騘
剛睡下不久,寒風停了,雪卻下得大了起來。雪花如鵝毛,紛紛揚揚,很快就把世界蓋滿了。世界很快就披上一層素妝。漆黑的夜,也變得矇矇矓矓。
王宵獵躺下,卻怎麼也睡不著。門外的百姓缺衣少穿的樣子,時時撞擊著心靈。而他們的眼中有光,他們的生活有希望,他們對未來充滿了憧憬。
到了後半夜,王宵獵才昏昏睡去。
第二天大清早就有人在外麵喊,人人來來回回。忙作一團。
王宵獵被吵醒,坐起來,張嘴就想罵娘。好在很快就清醒過來,急忙忍住。聽外麵吵鬨不休,歎了口氣,隻好起來穿衣。洗漱了,推開門走了出來。
看周圍的人忙亂的樣子,王宵獵問崔青:“什麼事情?怎麼都慌慌張張?”
崔青道:“回宣撫,昨夜的雪太大,壓塌了百姓們住的棚子,有的人就凍死了。縣令正帶人清點,這裡的人也過去幫忙。唉,真是造孽呀!我們還怕他們凍了,在棚子裡多燒了幾盆炭,有人就睡得太死。”騘
王宵獵聽了不由愣住。過了一會才道:“怎麼會呢?怎麼能夠凍死人呢?我來這裡一天,怎麼就凍死人呢?”
說完,茫然地四處望了望。
雪已經停了,風也停了,周圍都是銀妝素裹一片。清晨的陽光映在雪上,閒著綺麗而絢爛的光。那些慌慌張張的人們,好像跑在畫裡。在這一刹那,王宵獵好似忘掉了人們在乾什麼。
突然之間,王宵獵一下子清醒過來。問崔青道:“死了多少人?”
崔青道:“縣令在清點,現在還不知道。”
王宵獵抬頭看朝陽,紅彤彤的。火紅的太陽好像化作一張笑臉,勾勒出昨天那個小女孩的模樣。
快步走出驛站,王宵獵看百姓住的棚子。雪太大,壓塌了棚子的頂,下麵的火盆裡的火被壓滅了。晚上棚子的四周本來有簾子,裡麵點頭炭火,並不十分寒冷。棚子頂一塌,涼風隨之進來,許多人就在熟睡中失去了性命。騘
王宵獵看了一會,不知道說什麼好。臉色陰寒,站在棚子旁邊。
縣令忙著救人,裡裡外外,顧不得說一句話。王宵獵的人過來幫忙,也聽縣令指揮。
這裡王宵獵的個規矩,不能政出多頭,凡事情必須有一個指揮官。一般來說,指揮官確定了,再高級彆的官員在這件事情上也聽其指揮。有什麼意見,事情過後再說。不聽指揮,官員事後會受處分的。
過了許久,縣令才過來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