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帶拿回的,還有天上第一樓的朱一顆,代號花紅大盜,此人中途欲逃,被道殿前任殿主識破詭計,重新拿下。”
“外加此前前任殿主撒網拿住的鬼神幫鬼麵,犬幫的犬三青,代號你猜,還有幽桂閣餘孽,以及疑似太虛香家的一眾死士”
“至此,玉京城內屬於聖奴的眼線,大部分都已拔除。”
一頓,奚接著又記起來了什麼
“南城門口,以香杳杳為餌,撒網捕魚行動中,意外闖進場的那個馬車夫,道殿主也安排調查了,正在進行中。”
“初步懷疑,確實有這麼一個馬車夫組織存在,首領名為馬臉,疑似你猜。”
“但我懷疑,還有比你猜更高級彆的人潛伏在玉京城內,畢竟當時他自身難保,無力傳訊。”
“以上。”
道璿璣依舊雙目空洞,麵無表情。
薑呐衣聽完,卻是有些心驚,以十尊座為餌,釣出來了這麼多人,有點厲害的啊
還好這個香杳杳拿來得慢了些,不然道穹蒼的罪名,就要抹去一條
但轉念一想。
較之於三十多條罪名,這無濟於事。
且這般大動靜,才拿下一個比較出名的香杳杳道穹蒼,不過爾爾
“這些人,你都審了嗎”薑呐衣瞥了眼璿璣殿主,代為出聲。
奚沒鳥他。
道璿璣卻是一個眼神下來,分明同有此問。
這倆人
奚驚奇了。
聖山殿主是誰,沒關係。
反正都姓道,都很厲害,自己忙自己的事情就好,這樣不容易出事。
但璿璣殿主如此重用一個不堪之人,倒是很出人意料。
這個薑呐衣,有什麼過人之處
他們的關係,似乎不一般的正常
北域
聯想到那邊散亂的各大勢力,奚若有所思。
可連道殿主都沒動北域,不用想,其中必有緣由
璿璣殿主一上來,想要整頓那邊
總不可能是哥哥留給妹妹的功勞吧
奚一驚,感覺這太玄乎,畢竟他可是知曉璿璣殿主這位置是如何背刺到手的。
換他是道殿主,掌摑都等不及,還送一個北域作恭賀之禮
冷靜、冷靜
奚啊奚,這不是你個小人物該去想的,誰想誰死
“除了香杳杳,都審了,但一個都沒開口。”奚很快應道。
薑呐衣聞聲脫口而出“那看來你們異部也不太行呃。”
背後一冷,薑呐衣趕忙轉移話題,“這個你猜,是個人”
“對。”奚點頭。
“哈哈,好笑怎麼有人取這麼搞笑的代號,還你猜哈哈,哈呃。”
薑呐衣大笑兩聲,但看到奚沒笑,璿璣殿主也沒笑,他尷尬地抹了下嘴,閉口不再言。
道璿璣沉吟著。
她想的其實更多。
不止有這些人的身份、背景,還有道穹蒼拿下這些人的用意這不得不防
薑呐衣見到大殿沉默,眼神示意了下後,璿璣殿主也沒反應。
他又開口了,陰陽怪氣道“那個十尊座香杳杳,怎麼不審呐”
奚忍住了,平聲道“道殿主不讓。”
“哈哈,好笑道殿主不讓現在哪裡還有什麼道殿主現在桂折聖山上下,隻有一個璿璣殿主”薑呐衣嗤之以鼻,“我看呐,是你們不敢審”
話音到這,薑呐衣似是記起了什麼,眼珠子提溜一轉
“你們異部不敢審,交給我呐。”
“本座薑呐衣,根本不怕那什麼十尊座,香杳杳隻要交到我手裡,保準”
聖寰殿內,忽有冷聲驚乍而起。
“閉嘴”
薑呐衣如遭雷擊,瑟瑟回眸,恰好對上了璿璣殿主那殺人般的目光,頓時撲通一下,砸倒在地。
“我錯了,我錯了”
“本殿上任後第一道令,聖山上下不論何人,不得以任何方式,動香杳杳哪怕一根汗毛,違者斬。”道璿璣冷淡道。
“是”
奚重重點頭。
不愧是一家人,跟她哥的命令,幾乎一模一樣。
“起來吧。”
薑呐衣如蒙大赦,這才敢起身。
“繼續。”
道璿璣手上拂塵一擺,奚遲疑了下,便接著說道
“還有三件事,聖山內部的。”
“一,審判司的三位審判者不見了,再帶道前任殿主進入死海之後。”
“啊”薑呐衣嚇了一跳,倏然看回璿璣殿主,手指哆嗦,“他他他,他跑了”
“正在搜查死海,還沒找到道殿主的身影。”奚補充。
“他敢跑”薑呐衣倉皇失色,根本沒聽到話,左右張望後感覺四下皆是道穹蒼,“他不敢他絕對不敢他怎敢殺審判司人還違命逃匿他該去死”
“還沒確定是不是道殿主殺的審判者,也還沒完全確定道殿主是否失蹤,得搜完死海才能”
“你閉嘴啊”薑呐衣指著殿門口的家夥大喝,一想到自己出的計劃令得道殿主下馬,若是此人跑了後,再找過來
薑呐衣感覺自己要死了
也許不日後,他將死於意外。
可便這時,他看到噌的一下,殿門口的那道身影飛躥到了自己麵前來。
砰砰
兩聲炸響,薑呐衣腿骨儘折。
驚駭抬眸後,又見著奚的一雙劍指,點在了自己的眉心之處。
他的目光,無比森冷
“私闖聖寰殿,罪一。”
“外族之身滯留聖山而不告,罪二。”
“屢侮六部首座,是為大不敬,罪三”
奚冷聲宣判,如同在看一個死人,“三罪並罰,我可殺你,再奏璿璣殿主”
“你你你”這一刻,薑呐衣感覺不用等明日,自己就要沒了。
“嗡”
可便也是此時,奚腳下旋展出了天機圖卷,他重歸被傳到了殿門口。
蒼穹繪卷
這東西,道璿璣也會
奚一怔後,默然放下手指,知曉此人璿璣殿主要保他本就隻是一個試探。
“外者,不可入聖寰殿,道穹蒼的令”道璿璣終於正眼看向了殿門口的青年,卻半句不提審判者的生死。
“是”奚答道。
“你呢你隻是異部首座。”
“我有特許,天組行動期間,可直稟道殿主”
“好,現在這一條規矩,免去了。”道璿璣拂塵一揮,如是拂碎了過往。
奚怔住了。
他呆望著新任的璿璣殿主。
再看向一臉感恩戴德,正對著道璿璣不停鞠躬的薑呐衣,恍然大悟。
一條規矩,免去了,並沒有什麼大不了。
但以保薑呐衣的方式,對異部首座這般強勢反製,其中學問,就大大的有了
也是直到此刻,奚才悟出為何連薑呐衣這種人,都能走進聖寰殿。
跳梁小醜,也有大用
道璿璣這是要以一條薑呐衣,試探聖山上下所有人的心,以及摸清眾人在新任殿主即位之後的立場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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