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說,我隻能得出這麼個結論,真與不真,受爺比我聰明,其實內心自有定奪,何須問我?”
你他娘的……
這道逆天到底誰生的啊,是畜嗎?
徐小受還有準備,繼續往下:“除卻祟陰,道佩佩把關係拋得一乾二淨的家夥,還有一個,你知道是誰嗎?”
“受爺這麼問,還在這個時候問,隻能是‘我’了吧?”
“你覺得果真嗎,他和你沒有半點關係?”
“……”
靈犀術沉默了。
徐小受等了一陣,這家夥還閉口不言。
“說話!”
薑呐衣突然重重咆哮了一聲,宴生嚇一激靈,在對三祖“坦白”的威脅下,靈犀術便又重啟生機了。
道穹蒼卻沒有回答,而是一歎道:“受爺,這些東西的答案,你得到了也無濟於事,你想問的,其實也不是這些,對吧?”
“好好好,那我不問了。”
徐小受主動後退,“你比我聰明,那換你自己來說,我倒想看看,你能辯出個什麼花來!”
“我並不想辯什麼七劍仙……”道穹蒼話鋒一轉,“這樣吧,受爺放過我這次,我給你分享幾個你最想得悉的信息,如何?”
鮮少有能讓徐小受沉默的腦筋急轉彎,道穹蒼也算異類了。
他反應了好半會,才理解了“七劍仙”是什麼,打了冷顫道:“……講。”
“我知道儺。”
開宗明義,語出驚人。
不得不說,道穹蒼就是擁有這樣的魅力,徐小受都給吸引住了,“繼續!”
“魔、祟,亦知。”
“魔,所謂知儺,在於初代六戌。”
“你也知道,鱗白之巫,也即戌月灰宮白胄,在我手上,我看到了不少。”
特意解釋這麼一句,說明道穹蒼知儺,不止因為鱗白之巫……徐小受暗暗記下此節,不打岔,打算等之後問。
“初代六戌,隨儺降於五域時,魔尚顯神性,也即聖祖,這是從鱗白之巫中可以看到的。”
“既是聖祖,既拒絕了儺,由此可得,大概率祂也才剛封神稱祖不久,覺得自己已臻至高,或不知還有二合一、一歸零、明辨我,亦不知山外有山,聖外有儺。”
徐小受咋舌,總能震撼於道穹蒼的推演計算能力,一葉知秋,莫過於此。
還有!
既拒絕了儺……
他又記下一句,這說明道穹蒼分明知道很多關乎於儺,也知道拒絕儺的人,會後悔。
徐小受沒拒絕過。
或者說因為名祖的關係,他沒機會拒絕。
從結果看,他憑白得了一個意之道極境,省下了太多被動值——關鍵極境也沒法莽,目前所遇最高規則之地,也就超道化,也即90%。
“聖祖定悔恨過,在祂決定分裂出魔時。”
“魔也定譴責過,在他契完祖神命格,反吞掉聖祖之後。”
“因為直到這個時候,二合一完,迷失自我者,才更清楚洞悉自我者的相助有多珍稀。”
“從結果看,哪怕魔成功走出了半步,祂也應該沒再見過儺了,否則不至於於此時代,放出‘六戌’。”
徐小受捋著大量信息,覺得可值一信。
道穹蒼掏心掏肺至此,應該是打算聊些真東西的——他應該篤定了自己意道極境從何而來了,在不確定自己對儺知多少的情況下,騙人的風險太大,道穹蒼不會輕易嘗試。
而關於魔未見儺,這點徐小受倒也敢鬥膽一猜。
要麼每個人儺隻給了一次機會。
要麼儺雖然沒在大劫下磨滅,也很難跑出來尋人幫忙了。
畢竟,他在三扇門後世界見到的,也是不知過去還是未來由儺留下的“影像”,可以溝通,但非真人。
“這是我所了解的魔,我給你交底了。”
“由此,你對於他的目的,他所企圖,他接下來的一切行為預判,作如何推算,與我無關。”
“再講講祟。”
靈犀術一頓,道穹蒼聲音很是沉穩。
實際上,《十三不可曰》中沒有“不可曰祟陰”,他還是謹慎用詞——真是個蒼蠅都無從開叮的無縫卵蛋!
“我曾借鱗白之巫為借口,問祟,關乎於儺,祂的回答是,低境聖帝,不及戰祖。”
徐小受眉頭一皺。
祟陰怎會如此操蛋?
不過轉念一想,從祟陰的角度看,即便被自己、道穹蒼追殺過。
總體而言,道穹蒼還是隻能說表現平平,或有可圈可點之處,該也和螻蟻相差不大——至少比不上神亦霸王一棍!
等等,道穹蒼和祟陰有勾結?
哦,是了,本就有勾結,愛蒼生之死也和他脫不了乾係。
但這麼坦誠的道穹蒼,徐小受還是第一次見,倒是真想聽聽這家夥還要托給自己什麼底了。
“彆忘了,三祖如今聯盟,就在時境裂縫之外。”道穹蒼提了一嘴地利,他的思考向來全麵,不放過任何細節:
“我問祂時,若祟對儺好奇,或會在當時對魔、藥二祖發問。”
“而不論這是當時發問,還是以前問過,‘低境聖帝,不及戰祖’這等用來搪塞我之語句,大概率不出自祟之口,而源於魔、藥。”
“‘低境聖帝,不及戰祖’,不看表麵的聖帝、戰祖,隻往深層思考,得出的是‘蔑視’,則不論此話出自魔、藥誰之口,說明儺降臨五域時,力量消磨過多,比不上我界祖神。”
徐小受聽完隻得感慨,道穹蒼若無異心,全心全意來當自己的幕僚,那該多好啊。
他敢將三祖綁起來一塊打!
可惜,此子欲行逆天之舉,不當礽子!
“回到祟本身。”
“十祖真不知儺?我覺得不然。”
“祟於十祖之中,後時代而起,先行二合一,如此天驕,如有機會,儺不可能不見,甚至該是大見特見,竭力邀請。”
邀請……徐小受又聽出了點門道,他按下不表。
“從祂小我而糊弄之,卻又十分關心我對儺的認知這兩點看,祂知儺甚深,也許比魔還多。”
“從祂術邪一體,卻泯滅了術,隻尊了邪這一點看,明辨我失敗,祂應該也拒絕了儺。”
“儺之道,不是唯一之道,卻定讓三祖後悔過,但祂們必也害怕走儺之道,會成為儺之後手,著了祂的道,因而都往前看,都走新路。”
“這,才是十祖!”
“底氣十足,敬而不畏,避舊就新。”
講到這,道穹蒼插了一句題外話:“這個問題,倒是受爺,有考慮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