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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子眉頭一挑,意識到不對勁,迅速的朝著太醫院的正門跑去,一腳踹開房門,朝著內室徑直而去。
那一層鐘勝男先行凝聚的血氣屏障,早已經消失殆儘。
在床榻之上,楚元側撐著身子,朝著來人處張望,麵色蒼白,嘴唇一片殷紅,有血絲溢出。
趴在床頭的鐘勝男,側臉的顏色更是煞白的如同一張蠟紙,哪裡還有半點武王的氣概,氣息萎靡到如同風中殘燭,搖搖欲墜,即將熄滅!
楚元見到來人,驚恐的道,“快救救鐘統領!
鐘統領她為了我,不惜割腕放血,讓我強行服用。
雖然她的血液內,的確含有天山雪蓮的藥效,可即便是如此,也需要極其海量的血液。
這大量的血液,哪怕是武王境界驟然損失,也會危及到性命,更不要說鐘統領先前還與叛軍中的武王幾番死戰,早已經身受重傷!
現如今,更是昏迷不醒了,快救救鐘統領,隻要能救活鐘統領,我什麼代價都願意付出!”
禦醫慌忙提著藥箱跪倒在地,替鐘勝男號脈,隻短短幾秒,禦醫的眉頭便是緊擰,“不好!鐘統領她失血過多,脈搏已經微弱到快要停止了!
此乃絕症,便是遍尋大楚境內,也無一人能夠讓人體內失去的血液迅速增加,便是服用太醫院秘製增補氣血的湯藥,也來不及了!
怪不得,怪不得鐘統領將我等隔絕在外,原來是她早已經做好了舍身救太子的準備!”
禦醫眼裡,滿是震撼之色。
同樣雙目圓瞪的還有軍子,他死死地盯著鐘勝男那被割了不知道多少道血痕的手腕,整個人頭皮發麻。
必然是鐘勝男先前覺得血流的速度不夠快,才會這般的傷害自己。
隻為能夠將楚元從鬼門關拉回來!
而他先前卻是在窗戶外,以那般齷齪的心思,去揣度鐘勝男舍己為人的好意。
軍子將手裡的錄音筆,狠狠地砸在地上,猛踩幾腳,跺的支離破碎,這還不夠,又抬起手,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個大嘴巴子,咬牙切齒的憤懣道,
“媽的,我真該死啊!
我真該死,真的!”
他慌忙從懷裡取出幾枚美顏丸,奔走到鐘勝男的麵前,往她的嘴裡麵塞,同時朝著一眾秦家供奉催促的道,“你們誰身上帶著氣血寶藥,快拿出來,回去後我雙倍奉還給你們!”
氣血寶藥本是極其稀少,且昂貴的,可身上有千年份天山雪蓮傍身的秦朗,壓根用不到,尋常情況下,都會拿這些氣血寶藥當做獎勵,賞賜給軍子等人。
在軍子的催促下,頓時十幾株溢散著濃鬱血氣的寶藥,被秦家供奉們取出,送到軍子的麵前,很是給麵兒的道,“軍哥,快給鐘統領服用吧。”
“彆說什麼還不還的,不僅你該死,剛才的我們,也該死啊!”
“媽的,鐘統領的品行,讓我等敬佩不已!”
軍子也不跟他們幾人囉嗦,將一株株昂貴的氣血寶藥震碎,混著一碗溫水,全部送服進鐘勝男的嘴裡。
一個時辰的時間,在眾人的粗重呼吸聲中,很快度過。
被楚元安排躺在床榻上的鐘勝男,緩緩地睜開了眼睛,茫然的四下張望,等見到一身白色內襯的楚元站在床榻前,有淚痕墜落時,滿是惶恐的道,“太子殿下,您怎麼站著?”
她著急的想要起身,挪開位置,讓楚元躺著。
“彆,千萬彆,你躺著,我的傷勢已經好轉許多,不礙事的。”
楚元連忙伸手,摁住了鐘勝男健碩的胸大肌,當意識到摁的位置不對勁時,連忙縮回了手掌,用手背擦了擦淚水,有些不好意思的柔聲道,“對不起啊,我不一小心下手唐突了。
勝男,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太子殿下費心了,屬下感覺很好,沒有性命之憂。”
鐘勝男靠在枕頭上,虛弱的開口回答。
“那就好,那就好,那勝男你在這裡好好休息,我去看看師父他如何了。”
楚元細心的幫著鐘勝男掖了掖被角,柔聲的叮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