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秦朗說要離開的時候,她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無論是自己的身體,還是自己的心理,都沒有辦法去阻攔。
人家本來就跟她素不相識,她是生是死,又跟秦朗有什麼關係?
要不是她強行將秦朗給擄到這深山老林裡麵來,他又怎麼可能會經受這種天寒地凍的折磨?
哪裡有什麼資格去指責彆人?
可就在她萬念俱灰的時候,沒想到,有一隻溫暖的手掌握住了她,一股溫暖的氣流,順著那隻手掌,在她的身體裡,緩慢地流淌了起來,開始驅逐那因為體質爆發反噬而動亂的冰魄寒氣。
不知道過了多久,琉璃感覺僵硬的身軀,逐漸地鬆軟了起來,能夠動彈了,睜開了眼睛,有湛藍色的冰晶從睫毛上墜落。
睜眼的一刹,便看到了趴在自己身上,渾身都在不斷顫抖,手掌還牢牢緊握著她的秦朗。
有些許湛藍色的冰晶,都蔓延到了秦朗的身上,手臂處的湛藍色,最為濃鬱。
琉璃深吸了一口氣,起身後將秦朗給放在了火堆的邊上,自己一個人默默出去,撿起了許多枯枝落葉,讓那火堆愈發的旺盛。
熊熊的火光,照耀在秦朗的麵頰上,紅彤彤的,伴隨著劈裡啪啦木柴炸裂的聲響。
琉璃看著秦朗的麵頰,注視了良久,才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
翌日清晨,天邊泛起了魚肚白。
山間,有鳥兒啼叫,有寒風吹拂,
空氣的水霧彙聚在山洞的岩壁上,凝聚成水珠,順著尖銳的石塊,緩緩地下滑,最終從尖端滴落。
啪嗒!
一滴水珠落在了秦朗的額頭上,將他從睡夢給驚醒了過來。
茫然的睜開眼睛,望著四周,短暫的驚詫過後,便深吸了一口氣,選擇了接受事實。
“醒了?”
琉璃手裡拿著木棍,木棍的尖端穿著一隻飛禽,看了一眼醒來的秦朗,將一隻用闊葉疊成的杯子遞了過去,“這是山間的泉水,很乾淨,你可以用來漱口,也能飲用,這山裡麵的野味太少了,找了很久,也隻打了這麼幾隻鳥,將就著可以充饑。”
秦朗淡淡地瞥了一眼,確定這被烤的有些發黑的不是白鳩後,才接過撕巴撕巴的塞進了嘴巴裡麵,好奇的道,“你昨晚是怎麼了?
整個人跟個大冰塊似的,這跟你住在一塊兒,不被餓死,也被你身上的寒氣給凍死了。
我說,你就算是想要吸我的陽氣,乾嘛非要待在這荒山野嶺的地方?
你實力那麼高,就算是住在市裡麵,隻要我在你附近,你還擔心我會從你的手底下逃了不成?”
琉璃蹙眉思索片刻,看了一眼有些狼狽的秦朗,也覺得自己的做法,有些太過分了。
本來就是強人所難,但現在還讓秦朗的生活條件變得這麼的艱苦。
著實不應該!
可在大城市裡麵,她根本就沒有生存的基本知識,礙著有秦朗在,又不方便去徒弟那裡,隻能選擇這麼一個相對熟悉的深山老林裡麵生活。
“你要是想回去,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得待在我的身邊。”
琉璃開口,退後了一步,想起昨晚秦朗的所作所為,沒有辦法再繼續那麼自私下去。
秦朗咂舌,“什麼意思,你這是要跟我住在一起?
同居嗎?!”
“不可以?”
琉璃困惑的直視著秦朗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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