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曉點頭表示理解,如果真是本能的話,想改變那得從基因上下手了,也就是說沒得治。
他仔細回憶著徐瑩的情況,然後搖了搖頭,否認道,
“我不認為是本能的原因,假如說這真是本能的問題,她為什麼能忍這麼久?我們確實能克製自己的本能,但據我觀察她並沒有克製自己本能的表現。
她想殺人,但是沒有殺過人,如果是克製的話她應該表現的很痛苦才對,但你也看到了,她隻是想想,就算不殺也沒關係,這太矛盾了。”
父親點頭,“所以我說的是不確定,畢竟她不是你。”
陳曉無語,怎麼說著說著又扯到自己身上了?
他知道這件事情急不來,就像他父親說的那樣,需要時間,既然這樣自己就把這件事暫時放放,他猶豫了一瞬問道,
“爸,你是不是知道田華殺人的事情?”
父親沒有否認。
“他也和徐瑩一樣?”
“不一樣,他是後天形成的,他的童年很不幸,這才導致他變成現在這樣。”
看著父親有些痛苦的表情,他繼續問道,
“所以你一直對他很好,其實是在治療他?”
父親點點頭。
陳曉想了想問道,
“那為什麼沒有效果?你作為知名的心理醫生,這都沒有治好?”
父親沒有說話,陳曉也沒有催促,他知道如果父親真的一直在治療田華的話,最後田華依舊這個樣子,沒有改變,他確實會難過。
過了許久父親才開口道,
“本來他是有希望徹底治愈的,但出了點意外,導致功虧一簣。”
“什麼意外?”
“就是當年你殺了人後,我去處理屍體,被他無意中發現,其實在那之前他已經好轉了很多了,我相信要不了多久他就能回歸正常人的生活。
但被他發現後,一切就都變了,他以為是我殺的人,在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失敗了,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白費了。
我知道我在他心裡是特殊的,他拿我當父親,拿我當榜樣,就是這麼個存在竟然和他一樣,結果可想而知。
我又沒辦法向他解釋說人是你殺的,隻能讓他這麼誤會下去,但我並沒有放棄他的想法,我依舊在治療,但收效甚微,直到他發現了真相,離開銀市。”
“那你為什麼和他說我和他不是一個層級這種話?”
“我這麼說是不想讓他學你,我想讓他放棄殺人的想法,我認為我這麼說會打擊到他,這樣雖然不會改變他的內心,但隻要他不殺人就好了。”
“那你就沒有想過這樣會弄巧成拙?事實是他非但沒有被打擊到,反而變本加厲,為了所謂的層級變得更加瘋狂。”
陳曉說完看到父親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他沒有繼續,他知道這不怪父親,歸根結底一切都是由原主而起,如果不是原主殺人,事情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他沒有像安撫母親那樣去安慰父親,一來是他相信作為心理醫生的父親會自己調節好的,二是他知道父親現在可能非常厭惡自己。
過了良久,看到父親平靜一些後,他想問問自己小時候的事,那些被自己救助過的小動物都哪去了?還有自己為什麼會被毆打?
他想把所有問題都弄清楚,但是他知道他不能問,因為父親不像是母親,父親比母親更敏銳,自己如果問出來的話,父親一定會察覺出不對,到時候他可辦不到像對母親那樣簡單的搪塞過去,這些問題隻能等自己慢慢想起。
那現在就隻剩一個問題了,那就是昨晚自己做噩夢的事,他猶豫了一下問道,
“對了,我昨晚做了一個噩夢,讓我非常在意,因為我很久都沒有做過噩夢了,您知道這代表什麼嗎?”
“都夢到了什麼?”
“記不太清了,隻記得有人讓我逃,為什麼逃,又在躲避什麼,通通不知道,但非常真實,醒來後還有一種心有餘悸的感覺。”
父親思考了一會兒說道,
“心理學上,噩夢其實反應了你的內心,說明你現在非常焦慮,而夢中你在逃跑躲避,代表著你在恐懼。”
陳曉疑惑道,
“您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但我就是不明白,我明明沒有恐懼,為什麼會做這種夢?”
“如果你真的確定你沒有恐懼,那或許是種壓力,又或許是你又想殺人了。”
聽到父親的話,陳曉點點頭,自己也是這麼想的,應該是原主又想殺人了,這讓他很心累,因為這個問題無解。
“吃飯了!”
聽到母親的喊聲,兩人回到了屋內,該問的都差不多問完了,剩下的問題都是不能問的,隻能靠自己了。
吃過飯,陳曉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
床上陳曉的母親一邊敷著麵膜一邊問道,
“你有沒有發現咱兒子有些不對?”
父親躺在床上看著書,聽到她這麼說,抬起頭問道,
“怎麼不對了?”
“說不上來,就是一種感覺,就感覺有些變了,但具體哪變了我又不知道。”
父親放下書,表情有些凝重,
“你為什麼感覺他變了?是什麼事情讓你有的這種感覺?”
母親回過頭,把白天陳曉找雜物間的事告訴了父親,其他的就沒說,她認為其他那些不重要。
“雜物間?”父親喃喃道。
說著就起身,母親看到他的動作急忙問道,“這麼晚了,你乾什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