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星河聽完陳曉審訊的全過程,陳曉對於所有的罪狀供認不諱,但他依舊沒有放鬆警惕。
無他,就是因為他已經得知受害人死亡方式和609案件如出一轍,如果這件案子是陳曉做的,那路星河就很有理由懷疑609案件也是陳曉做的。
但陳曉沒有提起609案件,他都已經自首了,就像陳曉說的那樣,都已經死了七個人了,他最後的結果注定是死刑,還有什麼隱瞞的必要嗎?
這一點陳曉應該可以想到的,但為什麼沒說?
這樣一來陳曉的突然自首就顯得很不合理。
他沒有選擇現在就詢問陳曉有關609案件的事,他覺得這裡還有什麼事情,也許和609案件有關。
想到這,他有了想法,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等,等到現場報告出來,他到要看看陳曉為什麼自首,又為什麼不提609案件。
......
另一邊,陳大雷和楊樹就在金陽小區外麵,看著同事們忙碌,他們沒有靠近,隻是遠遠的看著,主要是因為他們現在過去的話解釋不清他們為什麼知道這個地方。
楊樹想了想看向他師父問道,
“師父,你覺得陳曉為什麼突然這麼做?真的像他說的那樣麼?”
陳大雷搖了搖頭,
“現在我也不確定,但是無非是兩個原因,要麼他就是凶手,這麼做是想讓我們幫他脫罪。
要麼就是真的如他所說,凶手另有其人,他這麼做是想引出這個凶手。”
說到這陳大雷突然不在說話,而是歎了口氣。
楊樹皺眉問道,“怎麼了師父?”
陳大雷想了想,解釋道,
“其實我昨晚想了一整晚,我突然發現陳曉很高明,這是赤果果的陽謀,現在已經不是他究竟是不是凶手的問題了。
楊樹,你想想,現在就算警方發現了鐵一般的證據,你會篤定一切都是陳曉做的嗎?”
楊樹想了想,搖了搖頭,他發現他不會,他會想這些證據是不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他會懷疑是不是真像陳曉說的那樣,他隻是一隻替罪羊。
看到楊樹的動作,陳大雷繼續道,
“沒錯,你會懷疑,我也會懷疑,警方也會懷疑,彆忘了他是突然自首的,而案件和609案件如此相似,一個犯了這麼多起案件的凶手會突然自首嗎?
這裡有太多不合理的地方了。”
陳大雷想到了一種情況,但是他沒有和楊樹說,他知道自己的說法可能不會得到任何人的支持。
那就是陳曉就是真凶,而他這次之所以會去自首,是因為他知道自己留下了致命的破綻,至於為什麼留下了這破綻,他暫時不得而知,也許是因為當時他的身體太虛弱的原因。
也許那個他口中破壞他不在場證明的人才是真正的替罪羊。
因為相比於罪行累累的凶手主動投案自首,人們還是更願意相信一個普通人在得知自己被陷害後選擇反擊,這樣一來陳曉自首的行為就是非常合理的。
再加上那個人自身也許真的有疑點呢?人們就會更加確定自己的觀點。
想到這陳大雷突然覺得一切都是那麼破朔迷離,之前無論是什麼案子都沒有給他造成過這樣的感覺,不確定的感覺。
以前他唯證據說話,但現在他發現即使證據直接擺在他麵前,他依舊無法真的相信,就像楊樹說的那樣,是不是栽贓陷害?
陳大雷搖了搖頭,現在還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當務之急還是要先找到證據,到時候根據證據再做打算,他轉頭看向楊樹說道,
“好了,既然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也該開始行動了。”
聽到師父的話,楊樹猶豫了一下說道,
“師父,這件案子你不適合參與其中,你彆誤會,我的意思是你不適合光明正大的參與其中。
因為路局那裡對你還不是特彆放心,而且這件案子又牽連到了陳曉,路局是絕對不會讓你參與的。
我的意思是我去,然後我再把得到的消息告訴你。
而且這麼做還有一個好處就是你可以遊離在外,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因為之前的一切都是你做的,我們無法把這個消息通知警方。
這樣一來我們如果都和警方一起行動的話,我們會變得束手束腳,畢竟我們沒辦法按照這條線去查。
如果你沒有參與進來,你就可以順著這個方向去調查,在結合我給你傳遞的消息,你有很大可能會找到線索的。
但這裡有個難點,就是路局是不會讓你一個人待著的,就算我離去他也會派其他人來看著你的。”
陳大雷皺眉點了點頭,楊樹說的確實是最好的辦法,但難點也是真實存在的,他想了想說道,
“走,跟我去找路星河。”
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辦法,他現在在路星河眼裡是個病人,不管用何種理由,路星河都會讓人看著他的,如果他表現出抗拒,路星河就會更加相信他病了的事,所以他隻能找路星河攤牌。
兩人來到警局,找到路星河,路星河看到兩人先是皺眉瞪了一眼楊樹,他認為是楊樹沒看住陳大雷,而且現在正是他為陳曉發愁的時候,看到陳大雷兩人他哪能給好臉色?
陳大雷沒有在意路星河難看的臉色,指了指辦公室,示意有事要和他說。
路星河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他也想聽聽陳大雷想要和他說什麼,如果是說陳曉的案子,他會毫不客氣的趕兩人走。
進到辦公室,陳大雷開門見山,
“路星河,我知道自從出了上次的事之後,你就認為我精神狀態有問題,我理解,我也承認,而且你讓我和楊樹一起休息不就是想讓他來看著我嗎?
我年紀大了,出了這樣的事,就算被停職也是正常的,但你不能讓楊樹天天就這麼圍著我打轉吧?
他和我不一樣,他還年輕,讓他天天看著我算怎麼回事?”
路星河皺眉說道,“你的意思是讓楊樹回來辦案?”
陳大雷點點頭,“沒錯,我自己在家待著就行,用不著人來看著我,我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的人。”
路星河沒有相信陳大雷的說辭,冷笑道,
“我看你是從楊樹那裡知道了一些消息吧?”
陳大雷擺了擺手,
“不管怎麼樣,你要是在派人過來,我是不會同意的,來一個我攆一個,打不了我現在就離職,這樣你在派人來就說不過去了吧?”
路星河看著陳大雷一臉無賴的表情,如果之前他或許會生氣,但這次他沒有,他表情立刻變得嚴肅起來,盯著陳大雷的眼睛問道,
“陳大雷,你和我實話實說,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路星河不是無緣無故這麼懷疑陳大雷的,陳大雷想讓徒弟回來這是人之常情,但怪就怪在是在這個節骨眼上,陳曉剛來自首,陳大雷就來了。
要說這裡沒有點事兒,打死他都不相信。
陳大雷沒有絲毫心虛的看著路星河的眼神,說道,
“你這個意思一定是局裡發生了什麼事情,而且這個事情可能和我有關,現在能和我產生聯係的,要麼是上次的案件,要麼是我的精神狀態,要麼是陳曉的事情。
而上次的案件已經結案了,我的病你也不應該是這種表現,那就隻有一件事了,陳曉出事了,他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