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過了兩天,警方已經把所有凶器都檢查完了,經證實這些凶器上的血跡大多數來自於609案件的受害者。
還有一些凶器上的血跡暫時不得而知,時間太緊,他們隻能先選擇最有可能的案件開始檢查,不過用不了多久剩下的也能檢查完畢。
得到了確切消息,路星河立刻組織人手對陳曉父子二人進行審訊。
馬友貴負責陳曉,楊樹則是負責陳曉的父親,這是楊樹主動提出的,相對於陳曉來說,楊樹更想了解一下他的父親。
陳曉再次被帶到審訊室,馬友貴開門見山道,
“知道你父親家後院有個地窖嗎?”
陳曉眼睛一眯,他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他點了點頭,
“知道,那地方應該荒廢好久了,沒有人再去過。”
馬友貴眉頭一皺,陳曉的意思很明顯就是他不知道這個地窖裡麵有什麼,他想了想拿出一些凶器的照片扔到陳曉麵前,
“認識麼?”
陳曉看著照片疑惑的看向馬友貴,問道,“什麼意思?”
馬友貴大聲道,“我問你認識嗎?”
陳曉搖了搖頭,緊接著馬友貴把整個地窖的照片拿給他看。
陳曉看到照片眼睛登時睜大,不可置信道,“這是我家的地窖?”
馬友貴走到陳曉麵前敲了敲陳曉麵前的桌子,說道,
“是啊,你家的地窖,彆再跟我說你不知道了行嗎?”
陳曉抬頭看向他,用極其無辜的語氣說道,“問題是我真不知道啊。”
馬友貴點點頭,
“好,不知道是吧?那我在提醒提醒你,這些凶器上的血跡經過我們對比,被證實和609案件受害者相同,一人不差,現在你知道了麼?”
陳曉麵帶驚訝的搖了搖頭,
“這太不了思議了,但為什麼會出現在我家的地窖裡啊?”
馬友貴怒道,
“陳曉!為什麼會出現在你家你應該問問你自己,你在這跟我裝什麼無辜?你說你不知道你覺得我會信嗎?
你不知道的話,那七個人的死亡方式你怎麼解釋?
彆跟我說什麼心血來潮,現在作案手法一樣,我有理由懷疑一切都是你做的。”
陳曉看著馬友貴平靜道,
“嗯,如果那七個人是我殺的,手法還一樣的話,你說的的確很有道理。”
馬友貴眉頭皺起,他聽出陳曉話裡的意思了,陳曉說的如果,也就是他現在不想承認之前的話了,他想翻供。
外麵路星河一樣眉頭緊鎖,他雖然早就料到了,但是依舊不明白陳曉這麼做究竟是為了什麼。
現在不是陳曉說翻供就翻供的,作案時間,現場發現等等一切都指向陳曉,這種情況想翻供難如登天,除非他有確鑿的證據證明自己沒有殺人。
馬友貴朝著外麵看了一眼,他在等路星河的指示,路星河隻是讓他繼續審問。
他轉頭看向陳曉問道,“你什麼意思?你是不又承認你殺人的事了?”
陳曉皺眉歎了口氣,
“警官,對於有人被害這件事,我的心情非常複雜,我知道我之前的表現給你們警方造成了困擾,在這裡,我誠摯的向你們警方道歉。
但我必須要說的是,我沒有殺人。”
聽到陳曉的話,尤其是在看到陳曉的表情,馬友貴更加憤怒,
“你現在又說你沒有殺人,那你之前為什麼說自己殺人了?你在耍我們嗎?”
陳曉平靜道,
“之前我確實以為我殺人了,我沒有欺騙你們,但經過你們多次提審,我漸漸發現了一些事情,如果我真的殺人了,你們應該很快定罪才是,但是你們沒有。
這是不是說明這件案子裡麵另有隱情?
這個疑惑在我心裡揮之不去,我一直在想,但我依舊認為我的確殺人了。
直到警官你把這些照片拿到我麵前,我家的地窖已經荒廢好久了,沒人去過,那這些凶器怎麼來的?
我是609案件的真凶嗎?但我可以保證自己絕對沒有做過這些事。
於是我瞬間想到了栽贓嫁禍,我認為我是被栽贓的,真正的凶手可能就是想讓我把這些案子一起背上,他好逍遙法外。”
馬友貴剛要詢問,路星河對著耳機說道,
“問問他為什麼認為自己殺人了。”
這確實是個讓人疑惑的點,一個正常人即使出現在凶案現場,手裡拿著凶器,第一反應也絕不是自己殺人了。
馬友貴按照路星河的話問了一遍。
陳曉想了想說道,
“記憶,我腦海中確實有幾位死者的記憶,當然,這段記憶沒有行凶過程,隻有死者們的死狀,我起初確實懷疑過,但記憶做不得假,所以我在糾結了幾天之後才來自首的。”
“那綁架呢?是你做的麼?”
陳曉搖搖頭,“不是,我也不知道誰綁架的我們。”
“既然被人綁架了,你怎麼逃出來的?”
“不知道,我醒來就在醫院裡了。”
“你意思這個人主動把你放出來的?”
“嗯,好像確實是這樣。”
“陳曉!你嘴裡有沒有一句實話?之前你不是說人是你綁架的嗎?現在又說人不是你綁架的,還說這個人主動放了你,你認為我會信嗎?他憑什麼放了你?”
陳曉有些無辜道,
“我真不知道這個人為什麼會放了我,可能就是想嫁禍我也說不定,至於我之前說的話,那不是我認為我殺人了麼?那是誰綁架的?我當然認為是我自己了。”
馬友貴深吸一口氣,問道,
“現場有你的dna你怎麼解釋?”
“如果有人想陷害我,這個人拿走我的一些頭發什麼的嫁禍我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即便我的dna出現在現場也不能證明什麼吧?
我也是受害人之一,我也是被綁架的人,我的dna出現在現場沒什麼好奇怪的。”
馬友貴麵無表情,他知道陳曉說的是有道理的,這也是他們之前一直沒有直接下定論的原因,他想了想繼續問道,
“那當晚醫院監控先是你出去了,而你出去的時間正好和死者的死亡時間吻合,這你又怎麼解釋?”
“我確實不記得我離開醫院的事情,但即便我出去了就能證明我是去了案發現場麼?即便我去了案發現場,就能證明我殺人了麼?
警官,你應該知道猜測不能作為證據。”
馬友貴深知陳曉的話是對的,但越是這樣他心裡越憤怒。
路星河看出了馬友貴的憤怒出聲道,
“冷靜點,麵對這種狡猾的犯罪分子,我們一定要保持冷靜,問問他心裡有沒有懷疑的人選?”
馬友貴點了點頭,“好,既然你說有人想要嫁禍你,你覺得這個人是誰?”
陳曉皺眉想了想說道,
“如果是之前我可能沒有這個人選,我會認為這個人就是609案件的真凶,至於是誰我不知道。
但現在我有了個人選,我父親,我認為是他在背後謀劃了一切。”
“為什麼?”馬友貴問道。
“監控視頻,監控視頻上顯示我是穿著他的衣服出去的,那這個人你們確定就一定是我麼?會不會是他喬裝打扮的?
畢竟我們是父子,身高體型又相似,我想這完全有可能。
當然,視頻裡的人就算是我,那我為什麼是穿著他的衣服離開醫院的?這說明他同意和我換衣服了,這不奇怪麼?
還有地窖,地窖是在他的住處發現的,這就讓我不得不懷疑,是不是他在陷害我了。”
馬友貴聽到陳曉的話,內心說不出什麼感覺,他頭一次見到過這種父子,父親說兒子有反社會人格,兒子說父親是幕後黑手。
他想了想問道,“所以你認為你父親才是609案件的真正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