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純血論的問題
“你為什麼坐著也能睡著，歐文？”哈利像是在思考一個極為嚴肅的科學問題。
“我隻是在進行一場頭腦風暴而已。”歐文一臉微笑地祭出了標準答案。
“這不就是在做夢嗎？”哈利狐疑道，看著歐文的目光驚為天人。
“你肯定不是為了搞清楚這件事才待在這兒吧。”歐文打了個哈欠，隨手拎起自己的行李箱查看著。
“嗯……”哈利再度擺出了嚴肅的表情，遲疑了半晌才說到，“歐文，你說純血真的那麼重要嗎？”
他正在為休息室的口令“純血”而糾結呢。自從上回飛行課事件過後，這個問題就已經困擾了他好久了。
“這個問題，伱不該問我吧。”歐文渾不在意地輕笑道，“我可是出自純血二十八家族之一啊。”
“但是你能接受赫敏，你跟那些所謂的混血巫師關係也都很不錯。”哈利認真地說，“我問過好些人，但我想聽聽你的看法……我覺得你向來很有見識。”
“我該為此感到榮幸嗎？”歐文揚了揚眉毛，“啪”的一聲彈開了手中的懷表蓋，看到指針指向了十點半。
“但我該出去了。”他合起自己的手提箱，小心翼翼地把墨勒忒抱回床上後，拎著箱子站了起來。
“我跟你一起去。”哈利沒有猶豫地說，“你是想找那個傳真機對吧？我可以幫你找……雖然我不明白你到底在糾結什麼問題，我看那個傳真機就是個騙局！”
“那真不錯。”歐文瞥了他一眼。或許救世主的運氣能中和一下自己的黴運？不，也可能是救世主的惹禍精體質和自己的倒黴蛋體質相結合，產生不妙的後果。
歐文不是很在意地笑了笑，然後大步走出了寢室，繞到公共休息室的出口，從敞開的石門中出去了。
“自從上次被抓住之後，我就再也沒半夜出來了。”哈利搓了搓手，眼睛發亮，不安分的心開始蠢蠢欲動起來，“當初我們被關了禁閉，被費爾奇逼著清洗完了二樓所有的廁所……”說著，他一臉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
“包括女生盥洗室？”歐文斜眼道，揮舞著魔杖給兩人念了幻身咒。
“是啊，大晚上的又沒有人在。”哈利的身形在幻身咒的作用下看不到了，隻能聽到他深深歎了口氣的聲音。
歐文恍然大悟地點點頭。話說伏地魔上學時能找到藏在女生盥洗室內的密室入口，該不會就是因為犯了錯被懲罰清洗馬桶之類的吧……要不然，他偷溜進女生盥洗室東摸西找的，那多變態啊。
這麼一想，好像發現真相了！
“歐文？”哈利的聲音把歐文從思維發散中喚醒了過來，他固執地詢問道，“我們回到之前的話題吧，你對純血論怎麼看？”
歐文想了想，懶洋洋地說：“事實上，純血統並不歧視混血巫師，隻是排斥麻瓜出身的巫師而已。硬要說的話，魔法界早就不存在真正的純血了，任何一個家族在過去其實都不缺少與麻瓜通婚的曆史，那些偏執地追求血統純淨的家族老早就消亡了。”
“那為什麼還有這麼多人在追求純血論呢？”哈利的語氣萬分詫異。
“一是因為不滿吧。明明巫師們具有神奇的魔法力量，卻被《巫師保密法》死死限製在小小的魔法界內。對麻瓜的怨恨成為了純血論生根發芽的土壤，也因此催生出了兩代黑魔王。”歐文用不急不緩的語氣說道，像是在將一個久遠的故事娓娓道來。
“二是放不下舊日的榮光。現今的狀況是，一個個傳承久遠的純血家族愈發衰敗，依然維持著優越地位和財富的家族越來越少，更多的家族混得越來越慘。”
“在這種情況下，有的開始思變，放下偏見尋找出路。有的卻沉浸在過往的美夢中不可自拔，用純血統的理念來讓自己保持著優越感，就像麻瓜那些失去了生殺予奪權柄的王公貴族們一樣，隻能用‘生而高貴’來麻痹自己，不得不說這是一種悲哀。”
歐文語氣輕輕地說道，清晰柔和的嗓音在昏暗的走廊中幽幽回蕩著，如同微風的絮語。
哈利心情很好地咧嘴笑了，語氣歡快了不少：“這麼說，你並不支持純血論。”
“這是我基於自身理智和眼光見識的判斷。”歐文抹了抹嘴唇，忽然玩味地笑了笑，“但在很多時候，我也不介意成為純血論的擁護者。隻要對自身有利，我的底線是很靈活的。”
察覺到哈利默然了下來，他嬉笑著說道：“唯利益永恒。當你站得足夠高的時候，哪怕你指著我的貓狸子說她是一條狗，人們也會欣然迎合。”
哈利似懂非懂地“啊”了一聲，聽起來像個純純的智障，歐文所說的觀點對他而言有些超綱了。他隻注意到歐文所說的“唯利益永恒”，撥浪鼓似的搖頭反駁道：“這個世界上有比利益更重要的東西！”
“嘖嘖。”歐文有些遺憾地撇了撇嘴，隨手轉著自己的魔杖。看來救世主很難帶歪啊，真不愧是純純的格蘭芬多，哪怕會讀書了也還是莽夫。
“那你加油咯。”他漫不經心地說道，心裡則是在盤算著讓哈利早些發現魔法石的事情，然後快點把伏地魔送回老家。
伏地魔對現在的歐文來說就是個史前巨坑，隻是這麼點時間就把他的守護神坑沒了，鬼知道時間長了會怎麼樣。歐文可沒有陪他逗悶子的心思。
深夜的走廊十分安靜，兩個人看不見彼此的身影，隻能聽到略顯急促的腳步聲。
終於爬上一樓後，歐文直直向著禮堂方向走去。在路過某處的房間時，他聽見哈利的腳步聲停下了。
“怎麼了？”他問了一句，轉頭看向那個開了條門縫的房門。
“我不知道，房間裡好像有東西。”哈利有些緊張地小聲說道。他剛才路過時感覺眼睛被房間裡的某個東西晃了一下，但定睛去看時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他小心翼翼地湊近那個房間，雕花的木門敞開了一條細縫，門內黑乎乎一片，像是隱藏著什麼恐怖而陰暗的東西，讓他不由得捏緊了自己的魔杖。
“哈？”歐文大步走了過來，毫不掩飾自己的聲音，把哈利嚇得差點跳起來。
“噓——”哈利把自己的魔杖插進門縫裡，緩緩地推開門。他忍不住咽了咽唾液，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德拉科講過的那些霍格沃茨的恐怖怪談故事。
門漸漸敞開，房間內看上去亮堂了一些。冰冷的銀色月光灑落在狹小的房間內，照亮了一個蒙著白色帷幔的龐然大物。風從沒有關上的窗戶中吹來，讓窗簾和帷幔都隨之輕輕舞動著。
“什麼東西？”歐文湊過來打量著那個被帷幔蓋起來的物件，直達天花板的高度和規整的長方形形狀讓他有種想翻白眼的衝動。
這玩意兒怎麼這麼像一麵鏡子呢？
他的眼神在房間內雜七雜八的物件上掠過，懷疑鄧布利多正蹲在那個角落裡，下一刻就會從某個櫃子裡麵跳出來。
你釣魚就算了，做得這麼明顯真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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