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不可饒恕咒上）
“你似乎很不情願接受我的教導，歐文？”
伏地魔的目光帶著震懾人心的光芒，雖然用的是疑問句，但卻是肯定的語氣。
我情不情願，你心裡還沒有數嗎？有守護神咒的前車之鑒，誰還敢讓你教，鬼知道伱會整什麼幺蛾子的花活兒。而且上次要不是我施咒成功了，或許當場就被咒語的反噬搞得半身不遂了吧……
歐文避開對方的目光直視，在心裡止不住地吐槽的同時，動作堅定地搖了搖頭。
“你應當感到榮幸，歐文。”伏地魔自顧自地輕聲說著話，毫無血色的手指緩緩撫摸著桌子邊沿，“我不僅能夠帶你快速掌握那些你想學會的咒語，還會領你探索那深邃迷人的黑暗藝術。”
“這個世界上可沒有幾個人有此殊榮，能夠得到黑魔王的言傳身教。每一個黑魔法大師，幾乎都隻能靠自學成才，因為那些迂腐不化的教授們可不會傳授給你這些，他們隻會愚蠢地尖叫，然後自以為是地懲罰你……哦，或許你也可以成為某個黑巫師的學徒，兼實驗品。”
我似乎說過現在不想學黑魔法吧？原來你還有選擇性耳聾的天賦？歐文肅然地點著頭，在心裡想著。
“你的天分很高，不要荒廢你的天賦。”伏地魔用欣賞和滿意的目光打量著他，似乎像是個真正的教授一樣，對自己的得意學生感到驕傲和期盼。但在那眼底深處，他很好地隱藏著一絲迫不及待的渴求和貪婪。
歐文乖巧地點頭，心裡卻莫名覺得對方的眼神令人毛骨悚然。如果說伏地魔之前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有趣的玩具或是獵物的話，現在的眼神更像是饑腸轆轆的食客看到了即將出爐的美食。
當然，這也可能是他的錯覺，畢竟對方其實也是個隱藏情緒的高手。
“我明白了，教授，我不會讓你失望的。”歐文眨了下眼睛，出聲打斷了這種詭異的氛圍。
“很好，那今天我們就從鐵甲咒開始。”伏地魔微微點了點頭。
“教授，我已經學會鐵甲咒了。”歐文笑容優雅地說。這段時間他著重練習著對方承諾教給他的幾個魔咒，已經成功掌握了鐵甲咒和爆破咒。為了讓伏地魔不要那麼儘心儘力地教導他，歐文可謂是煞費苦心。
“那正好，我們可以直接進行課外拓展環節了。”伏地魔似笑非笑地說。
歐文臉上的笑容變淡了一些，他現在隻想擺爛。
“鐵甲咒，盔甲護身，啊，確實算是個不錯的防禦魔咒，能夠抵禦乃至反彈大多數中低級魔咒，以及實體的攻擊。”伏地魔的表情陡然變得冰冷和譏諷起來，“但即便隻是這麼一個簡單的魔咒，為什麼絕大多數巫師竟然都沒能掌握它呢？魔法的能力與生俱來，但他們卻在卑劣地玷汙這種天賦和血脈，多麼令人歎惋啊……”
雖然口中說著惋惜的話，但他的表情卻無比厭惡，像是在談論一群在臭水溝裡扭動的臭蟲。
他又看了歐文一眼，岔開了這個話題：“鐵甲咒最有名的進階版本，超強盔甲護身，效果更強大一些，還可以用來增強建築物的防禦。但不論是鐵甲咒還是它的進階，都存在顯而易見的弱點，足夠高明的巫師總有千百種方法打破它的防禦。”
“歐文，說說你的想法。”他淡淡地說。
歐文沉吟了片刻，拋下了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法，進入了嚴肅正經的學術交流狀態。他組織了一下語言，道：“鐵甲咒最大的弱點是，它是一個主動性的防禦魔咒。這就意味著它在正麵決鬥中用處很大，但難以應對突如其來的襲擊，因為巫師根本來不及釋放它。”
他雙手十指交叉抵著下巴，繼續說道：“同樣，鐵甲咒也無法防禦那些鎖定了巫師本人的無形詛咒，可以說，它僅能防禦那些擁有切實路徑的魔咒。”
“鐵甲咒的防禦力也是因人而異的，魔力高強的巫師哪怕使用最基本的魔咒，都能打破一些普通巫師的防禦。”說著，歐文看了對麵的家夥一眼。像是黑魔王以及鄧布利多這樣的巫師，哪怕隻是用一個繳械咒，都能輕鬆破開絕大部分巫師的鐵甲咒。
“最後，鐵甲咒的防禦是有極限的，它根本無法防禦那些真正高深的魔咒。”歐文垂下眼簾，看著桌麵上深黑色的木頭紋路。
“比如？”伏地魔笑吟吟地問。
“比如，三大不可饒恕咒，以及比它們更強的魔咒。”歐文緩緩說道。
“功課做得還不錯，那我們就從不可饒恕咒說起吧。”伏地魔的語氣帶上了一絲愉悅。
啊，來了來了。歐文就知道，跟伏地魔接觸總歸是逃不開啃大瓜的，畢竟對方是個資深啃瓜愛好者……
“你知道它們為什麼被稱為不可饒恕咒嗎？”伏地魔語調輕輕地說。
“因為它們沒有反咒，中咒者隻能被動承受。”歐文心平氣和地說，“鑽心咒會使中咒者痛不欲生，甚至瘋狂和死亡；奪魂咒控製他人的心智，外人難以察覺和破解；殺戮咒，中咒者即死。”
“當然，我認為最重要的原因是，這三個魔咒並不是多麼難以施展，一個巫師隻要狠得下心就能使用出來。一旦它們被濫用，就會極大地破壞巫師界的和諧穩定，因此它們才會被列入不可饒恕咒行列，一旦被發現對人使用，施咒者將會被判處在阿茲卡班終身監禁，目的是用重罰來威懾人心。”
歐文聲音清晰而平靜地說出了自己的看法，然後抬眼看向對方。
“很有意思的觀點，的確，和平穩定對那些食古不化的人來說比什麼都重要……”伏地魔嘶聲說道，“但這並不是全部的原因。巫師們最早將這三個咒語並列放在一起的時候，那時可還沒有不可饒恕咒的說法。”
“哦？”聽到自己不曾了解的內容，歐文感興趣地換了個坐姿，把右腿搭在了左腿上。
“它們算不上是多麼高深的魔咒，能夠被很大一部分人掌握的東西，總歸高明不到哪去。”伏地魔慢條斯理地往桌子上的坩堝裡加了點東西，空氣中的香氣愈發濃鬱了。
“但不高深，並不意味著不好用。恰恰相反，能夠用最小的代價和最簡單的咒語打敗一個人，就沒必要用更複雜的魔法。”他毫不掩飾自身的推崇，“所以，我本身是偏愛這幾個魔咒的。”
這就是你天天啃大瓜的原因？歐文優雅地點頭。
“最重要的是，這三個魔咒其實是一類魔法的基礎——”伏地魔眼神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臉上帶著詭秘的笑意，“靈魂魔法。三個所謂的不可饒恕咒，其實是已知的涉及到靈魂領域的最簡單的魔咒。”
“靈魂，多麼神秘和深邃的領域。觸摸到了它，你便能夠增長知識，提升力量，乃至獲得永生！”伏地魔的聲音變得高昂起來，“而這三個魔法正是靈魂研究的基石。它們簡單，卻更接近靈魂魔法的本質，因而才更加難以抵禦。”
“今天，我們就從這三個咒語學起。”他慢悠悠地說，“我始終認為，最好的防禦是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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