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弗朗索瓦·黃一拍桌子,欽佩道:“長官您猜的真準,每月月底我們都要去美豐銀行往一個賬戶存錢並附上姓名。
徐恩增很狡猾,偶爾還會派人查賬,但凡敢有隱瞞收入的直接抓捕,我聽說光是因此家破人亡的便不下二十人。”透
他一邊說,一邊從口袋拿出一遝紙條推給鄔春陽:“這是賬戶和每次彙款時的收條,長官,我願意出麵告發徐恩增。
還請二位給我一個機會,以後我弗朗索瓦,不,黃某定然鞍前馬後以效犬馬之勞,我知道規矩,該給的好處一分也不會少。
您放心,黃某雖來山城的時間不長,不過也認識了不少對中統早有怨言的朋友,我想他們一定會願意跟軍統合作。”
這是要納投名狀了。
鄔春陽有點拿不定主意,這份禮太大了,不但可以整徐恩增一個灰頭土臉,還能搶走中統手下的財源,一箭雙雕。
隻是弗朗索瓦·黃這個人的背景太複雜了,民國人,髪國籍,前洋行副理,現在的黑市商人,怕就怕對方的底細不乾淨。
就在這時,一直旁聽的左重突然露出笑容,衝著大門處招了招手,和藹可親的說道:“過來,不要害怕。”透
門外,弗朗索瓦·黃的兒子正伸著小腦袋對裡麵張望,聽到他的話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躡手躡腳的走了進來。
等幼童站到桌子跟前,左重從盤子裡夾起一個雞腿,笑眯眯的遞給對方:“叔叔和你的父親不愛吃雞肉,你吃吧。”
幼童看了看自己的父親,見弗朗索瓦·黃沒有阻止,這才對左重鞠了一躬接過雞腿,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看得出弗朗索瓦家教不錯,即使這時節很難吃的上肉,幼童依然細嚼慢咽,這也說明其生活中並不缺少肉食。
按照以往的經驗,隻這一點便能排除弗朗索瓦·黃是異己分子的可能性,地┴下黨可不舍得吃肉,即使家中有孩子。
“嗬嗬。”
左重笑了一聲,拿出手帕幫幼童擦了擦嘴角的油漬,溫言詢問道:“好吃嗎,叔叔問你一個問題,回答對了,叔叔再給你一個雞腿。透
最近家裡有沒有陌生人來過,特彆是那些拿著奇怪東西的人,學堂的老師應該教過你吧,好孩子要誠實,不能說謊,對不對?”
鄔春陽聞言眯了眯眼睛,目光掃過若無其事的弗朗索瓦·黃,手上緩緩放下了筷子,腳下用力踩住地麵隨時準備暴起。
另一邊幼童抬起腦袋,天真地點了點頭:“有啊,有很多叔叔拿著金閃閃的東西來家中換錢,叔叔,你是不是也是來換錢的呀?”
“人小鬼大。”左重樂了,摸摸對方的腦袋:“對,叔叔這次也是來換東西的,以後你就不用擔心你父親的安全了。”
正所謂童言無忌,聽到孩子說的話和副局長的暗示,鄔春陽緊繃的身┴體慢慢放鬆,思考片刻將那張紙放進了口袋裡。
隨即他嚴肅的叮囑起弗朗索瓦·黃:“黃先生,隻要你不惹麻煩,軍統會保證你的安全,副座,時間差不多了,咱們走吧。”
“恩,走,小朋友再見。”透
全程沒有表態的左重朝幼童揮揮手,在弗朗索瓦·黃的相送下來到馬路旁上汽車,然後便閉上了眼睛不再搭理對方。
待汽車發動,開出了一段距離後他緩緩睜開眼:“春陽,怎麼樣?你覺得這個家夥可不可信,若是有問題就處理掉。”
一旁的鄔春陽皺了皺眉頭,慎重回答:“目前看來算是可信,再觀察一段時間吧,有問題就送他回老家,沒問題多一個情報渠道也好。”
“好,此事你拿主意。”左重沒讚同也沒反對,將處置的權力交給了對方,誰讓因果不沾身是在果黨當差的不二法┴門呢。
說完他又下了一道命令:“美豐銀行不是被咱們監控了嗎,徐恩增對黑市收款的賬戶肯定不會用真實姓名和身份開設。
把那個賬戶強行凍結,就說交易有可疑且涉及到間諜案件,口供你來做,去看守所找個日諜簽字畫押,手尾處理乾淨。”
“是,副局長。”透
鄔春陽齜著牙點點頭,軍統這次行動很突然,銀行或者徐恩增根本沒時間轉移款項,老徐這下要大出┴血嘍。
在他幸災樂禍的同時,黃家卻是另外一副情景,黃家一家三口緊緊抱在一起,翁文佩目光中滿是激動,弗朗索瓦·黃微笑著搖搖頭,一個字也沒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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