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而過,轉眼間就到了1937年7月下旬,中日之間的局勢風起雲湧,令人目不暇接。
7月12日,關東軍獨立混成第11旅團從古北口出發,齊裝滿員的向平津地區方向快速靠攏。
同日,華北區向調查統計局總部彙報,所謂的中國駐屯軍新任司令官香月清司到達津門。
7月13日,關東軍混成第一旅團從公主嶺直插華北,駐朝鮮軍的第20師團也到達預定地域。
至此,日本人的狼子野心已展露無疑,他們就是要徹底的吞並華北,甚至侵略整個民國。
時局頗為緊張,
金陵方麵一日三驚。
某人通電華北將領,表示中央決心施行抗戰,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以保持國家之人格。
國軍將采取措施,編組第一線戰鬥部隊100個師,預備部隊80個師,後備兵員100萬人。
7月16日日軍基本對平津完成包圍,連兩國民間都明白,一場你死我活的戰鬥在所難免。
可在國府方麵擬定的作戰命令中,隻派出了第一三二師的一部固守北平城,阻擊日本人。
其餘所部協同第三十七師進攻豐台、通縣之敵,卻沒有給出任何明確的戰鬥目標和計劃。
如此安排,
堪稱兒戲。
日軍混成旅團有本部、獨立步兵大隊、炮兵隊、工兵隊、通信隊構成,總兵力約五千人。
步兵師團就更不用說了,有著自己的重炮和機械化部隊,戰鬥力在亞洲地區是首屈一指。
那果軍參戰的幾個師呢,紙麵人數倒是不少,每個師一萬五千人左右,可都多是輕步兵。
且不說人員素質上的差距,光是兩軍在火炮以及輕重機槍的數量比較,便讓人無比絕望。
這個情況,國府的大員們知道嗎,當然知道,隻是為了不引起恐慌不願意宣諸於世罷了。
7月17日上午,
盧山。
一個由竹木搭成的高台上,左重身穿上校軍服手扶腰間配槍,警惕的打量著高台的四周。
在他前麵,某人站在麥克風前一手叉腰,一手在空中無意識揮舞,發出聲嘶力竭的嘶吼。
“我常覺得,我們應付國難,首先要認識自己國家的地位,我們是弱國,對此要誠實估計。
國家之前為進行建設,需要和平,過去數年中餘不惜委曲忍痛,對外保持和平便是此理。
餘曾說過,和平未到根本絕望時期,決不放棄和平,犧牲未到最後關頭,決不輕言犧牲。
但如今到了最後關頭,再沒有妥協的機會,放棄領土與主權,便是中華民族的千古罪人。
此番戰端一開,那就是地無分南北,人無分老幼,無論何人,皆有守土抗戰之愛國責任。
我們唯抱定犧牲到底的決心才能博得最後的勝利,妄想苟安隻會陷民族於萬劫不複之地。”
“嘩~嘩~嘩~”
某人講到最後,台下的黨國群賢們紛紛舉手鼓掌,至於心裡是不是真的讚同,那不重要。
他們今天都是演員,這場戲必須唱給全國百姓看,必須唱給全體果軍將士看,這才重要。
至於為何不早點做好戰爭的準備,為何要執行攘外必先安內的政策,國府上下絕口不談。
左重默默地看著眼前這激昂且荒誕的一幕,目光不自覺的瞄到了某人身後柱子上的對聯。
養天地正氣,
法古今完人。
完人,確實是完人,他心中冷冷一笑,隨即不再理會這出精彩大戲,專心執行保衛工作。
等到頭頭腦腦們挨個上台發完言,時間不知不覺到了下午,演講一結束左重便告退離開。
情報泄露的事情還在查,要不是某人執意抽調,他可沒那個美國時間來這當給人當馬弁。
但誰讓經過長安一事,對方隻敢相信家鄉子弟呢,比如今日的警衛都是清一色的浙省籍。
讓人無語的是,連警犬也是從杭城警官學校城調來的,杯弓蛇影之嚴重,由此可見一斑。
狗·特務這個名號,
也愈發形象起來。
坐上從盧山返回金陵的海軍炮艇,左重立於船頭吹著涼風,口中詢問起陪同前來的古琦。
“老古,對於密碼檢譯所,魏大明有沒有說什麼,我想知道他們業務上為何一直沒有進展。
這裡麵肯定有問題,溫鬱慶不是庸人,工作能力有口皆碑,沒理由到了檢譯所就不行了。
哪怕此人以前的成績都是吹出來的,那委員長為什麼會幾年如一日的撥款,這事說不通。”
說完,望著兩岸村莊的點點燈火,他扶著欄杆麵色凝重,檢譯所這潭水或許比想的更深。
“報告,沒有。”
古琦聞言搖了搖頭:“笠山公司是咱們特務處的直屬機構,很少跟電政司和檢譯所打交道。
加之對方保密措施嚴格,大部分工作人員白天在各部門坐班,晚上再去七號院秘密工作。
這導致了很多人根本就不知道國府還有這樣一個機關,外人很難了解其內部的具體情況。”
老古先是表示魏大明沒有提供任何有價值的線索,接著猶豫了一下,說起了另一件事情。
“不過,我在調查中發現檢譯所的破譯對象似乎不止是日本人,他們對地下黨也很感興趣。
您應該知道,按照政府和英國人的談判,港城電報局有義務向我們提供某些電文的底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