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北方麵沒有同對方打過交道,算是隻聞其聲,未見其人,這次見到了與其交過手的華中派遣軍特務部成員,他自然要問一問。
聽到他的問題,岡田武男思考了片刻,切換成日語說道:“請大月君一定要小心,左重,是一個非常可怕的敵人。
淞滬戰役期間,為了摧毀中國人在市區的指揮體係,我們啟用了不少為帝國服務的漕幫分子,成功進行了轟炸。
但特務處在左重的率領下很快做出了反製,利用我們的陷阱設下埋伏,清除和抓捕了我方兩個非常重要的人員。
還有,不久之前陸軍和海軍為了籌措經費,聯手組織了一個大行動,也被對方帶人破壞,楠本實隆閣下因此陣亡。”
“楠本是被左重殺害的嗎?”
大月浩史驚了,楠本實隆長期在華北服役,調任滬上之前他跟對方有過幾麵之緣,聽說對方被人謀殺,沒想到跟特務處有關。
“是的,接下來我要的說是華中派遣軍的最高機密,還請閣下不要外傳。”
岡田武男鄭重地囑咐了一句,大月浩史連忙點頭,就差拍拍胸脯保證自己絕對不跟人說了,前排的司機和特務也豎起了耳朵。
“好吧,其實到現在為止我們都不知道,楠本閣下和海軍軍令部的山本是怎麼死的,以及他們為什麼要離開戒備森嚴的安全屋。”
得到保證的岡田武男,表情凝重的說道:“我懷疑,在華中派遣軍高層或者帝國內部,有一個中國人的鼴鼠,地位非常高。
是他誘導了楠本與山本,讓他們進入了陷阱,甚至直接參與了謀殺,可惜沒有證據,上層也不允許我們深入調查,八嘎!”
大月浩史倒是一點都不意外,情報係統向來是雙刃劍,上位者既要用更要防,你說你要查鼴鼠,萬一查的是……呢,對吧?
不允許是正確的,華中派遣軍要是允許情報人員調查此事,恐怕第二天東京方麵就會下令製止。
說話間,汽車來到了中~央飯店門口,一行人下車陪同岡田武男領了房間鑰匙,又在飯廳內大吃大喝了一頓。
在公分隔)款消費這方麵,日本人一點不比國府精英們弱,各種名貴菜肴像不要錢似的端上酒桌。
席間,大月說起了他們正在追捕左重的手下,岡田武男立刻提出想去現場看看,根本沒提核實作戰計劃是否泄露的事。
畢竟人家又是豪華套房,又是酒席宴請,這會再說這事,未免有點太不近人情了,有時候人太認真,是會沒朋友的。
大月浩史聽到這話,果然笑的更加真摯,當即表示沒有問題,華北方麵會全力配合對方。
於是酒足飯飽之後,眾人再次登車前往北坪城南,因為有人親眼看到賈氏兄弟在此地出沒過,現在那裡已經被團團包圍。
日本特務、憲兵,野~戰部隊,漢奸,偽華北政府的軍隊和警署,幾方人馬齊聚於此,目的隻有一個——抓住左重!
目前整個北坪城都處於戒~嚴狀態,出城通道全有人盯著,一旦抓住那兩個姓賈的,負責幕後指揮的左重肯定插翅難逃。
………………
經過多道嚴密的包圍圈,汽車最終停在一個破舊的院落前,負責現場的憲兵少尉打開車門,對著大月浩史敬了個禮。
“報告大佐閣下,幾個小時前有眼線彙報,這棟建築內有可疑人員活動,能夠確定的是,其中一人可能是化名賈吉祥的破壞分子。
收到消息後我們馬上切斷了方圓五百米的交通,同時派人進入搜索,但是沒有發現目標,隻找到了一些帶血的繃帶和一枚彈頭。”
“喲西,很好,你去吧,我帶滬上來的岡田中佐去看一看。”
大月浩史點點頭,熱情的在前引路,領著岡田武男走進院子來到一個房間裡,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和白酒味瞬間湧入鼻腔。
兩人順著味道來到了一張桌子旁,看到桌麵上放了一個搪瓷缸,以及一大堆使用過的繃帶。
岡田彎下腰借著昏暗的陽光看了好一會,又掏出鋼筆將所有繃帶挑開仔細觀察了一遍,抬起頭嚴肅說道。
“彈頭基本沒有變形,可以確定沒有擊中骨頭或者其它物體,應當是遠距離穿透性槍傷,失血量大約在600到800毫升之間。
遺留血跡非常新鮮,並非動脈血液呈現的鮮紅色,顏色較暗,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有較大可能是非致命性的靜脈出血。
傷者仍有一定的活動能力,大月君,我建議你的人擴大封~鎖範圍,對一公裡以內的所有住宅進行搜查,最好使用軍犬。南部手槍彈,不排除是追捕人員所發射,至於是不是,將今天開過槍的行動人員叫來一問便知。”
“斯國矣!厲害)”
大月浩史抬手鼓起了掌,口中不停稱讚,心道不愧是華中派遣軍的情報高手,短時間內僅憑一個現場就能找出這麼多線索。
有了對方的幫助,他們說不定真的能抓到那個該死的左重,一想到這裡,他再難掩飾心中的喜悅,情不自禁的揚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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