摻沙子,
潑水,
類似增加貨物重量的小手段很多,這麼長期花冤枉錢,戴春峰不可能答應,國民政府財政部又不是給特務處一家開的。
彆看光頭說的好聽,苟屁的不惜一切代價,自己要是真花了太多經費,恐怕緊急召回的命令第二天就會從局本部發來。
“好,好,您客氣。”
對麵的村長聽到左重沒有強求去山頂頓時鬆了口氣,連忙閃到了一邊,日本人是出了名的翻臉不認人,不好輕易得罪。
對方是拿當兵的沒有辦法,可萬一拿自己撒氣呢,這種事情在如今的關東大地不少見,總之跟這些畜生打交道要小心。
兩人都揣著小心思,在虛偽的寒暄中逛了起來,將小牛角溝的幾個藥材產地大致看了看,期間還遇到了一隊日本士兵。
在附近的山脊線上,十幾個荷槍實彈的關東軍以南北方向巡邏,當看到有人在山下,帶隊的軍官舉著望遠鏡遠遠觀察。
不時傳來的犬吠證明這些人配備了軍犬,在山裡這東西比任何觀察設備都管用,狗的嗅覺靈敏,偷襲和潛伏就彆想了。
在一座叫煙筒砬子的最高峰上,觀察哨的房頂上更是樹立著一條天線,顯然裡麵裝備了電台用來向其它部隊呼叫支援。
這麼嚴密的警戒手段,彆說偵查背陰河地形,就算接近都不容易,看來隻能等到晚上看看情況,夜幕將是最好的掩護。
左重暫時不去想任務的事情,就像一個真正來收藥材的商人,專心聽著介紹或者提出問題,直到臨近午飯時才往回走。
遠處,幾個穿著協和服的人趴在草叢,監視著這裡的一舉一動,其中一個胖子正是警察廳特務科普通高等股股長高斌。
此人銳利的眼神緊緊盯著“岡本”,許久後抬手揮了揮,示意手下跟上去,在沒有徹底排除對方的嫌疑前絕不能大意。
中午,
村長家。
左重用盤腿姿勢坐在炕上跟村長、托列塔聊著天,村長的媳婦和兒媳婦忙裡忙外,手腳麻利的將幾盤農家菜端了上來。
鍋包肉、澆汁魚、大拉皮、酥黃菜、紅燒魚,一大瓶自家釀的燒酒,酒菜非常豐富,光是聞一聞便已經讓人垂涎欲滴。
屋外,村長的小孫子透過門簾看著飯桌,偷偷咽了咽口水,看來即使是投靠了日偽,村長家也不能經常吃到這些東西。
按說這樣一頓午飯對於一個富戶來說不算什麼,何況這裡是富饒的東北,可日本人和偽滿的壓榨是麵向所有中國人的。
漢奸,
那也得繳稅。
左重的餘光注意到這幕,扭頭微笑著招招手讓對方過來,結果孩子嚇得一溜煙跑走了,惹來外麵母親的一陣嚴厲訓斥。
村長乾笑兩聲,拿起燒酒倒了滿滿一杯,又把鍋包肉換了個位置,略帶得意說道:“岡本先生,這是我那口子的拿手菜。
去年貴國和朝廷大軍清剿反滿抗日份子路過時,好幾個長官吃完都說好,山裡地方沒什麼好招待的,您一定要多吃點。”
“村長先生客氣了。”
左重用筷子夾了一塊肉,放進嘴裡細細品嘗,而後豎起大拇指誇獎道:“村長先生,貴夫人的手藝比很多大飯店都要好。
怪不得連帝國軍官都讚不絕口,這杯酒我敬您,接下來的收藥就拜托您了,請放心,我絕對不會讓您白白的浪費時間。”
“是啊,岡本先生很大方。”
一旁狼吞虎咽的托列塔不忘幫腔,不知道是不是在暗示什麼,考慮到白俄人的貪婪,這種可能性很大,果然是死要錢。
村長眉開眼笑的點了點頭,收藥的油水很大,他這麼儘心儘力迎接日本人為什麼,不就是為了攬下這筆能賺錢的生意。
由於要談事,三人快速吃完午飯,然後一邊喝茶,一邊商量起具體分成,最後左重大方的表示將收藥的利潤全給兩人。
得到了想要的東西,村長和托列塔鋅興奮不已,晚上又是一桌大魚大肉,酒酣耳熱之後左重兩人就在村長家偏房住下。
山裡比城裡冷,早已燒上了火炕,溫暖的被窩讓他們很快進入了夢鄉,隨著燈油一點點燃儘燈光熄滅,屋裡一片漆黑。
“呼嚕~呼嚕~”
半夜,托列塔巨大的打鼾聲震耳欲聾,看似睡著的左重睜開眼睛,將手摁在對方頸動脈上慢慢用力,讓其陷入了昏迷。
以他的經驗,這至少能讓白俄人失去意識兩個小時,這麼長時間足夠他去周圍的山峰摸摸情況,不用擔心被對方發現。
做完這一切,左重起身穿上鞋看了看門外,隨後推開屋後木窗翻了出去,落地時他一點點的放下窗子,輕步來到後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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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釋下,不是水字數,本來想以很多史料證明日本人的殘酷剝削,可為了本書能寫下去就換了一種方式,用一件小事來側麵說明,儘量把想說的話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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