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都直指關鍵。
最重要的是二、三條,如果果黨掌握了細菌武器,會不會用到地下黨頭上,這個問題用腳後跟想都知道答案,肯定會。
這件事情不說清楚,抗聯不會同意聯合行動,那等於是親自把刀送到對方手上,到時就不是死幾百幾千人這麼簡單了。
卸磨殺驢更是國府傳統,不僅是對地下黨,對其他人同樣毫不手軟,西南戰役沒結束,各路軍閥就被分化的一乾二淨。
要是沒有安全保障,地下黨寧願單獨行動,也不願意當炮灰和替死鬼,跟果黨打交道必須多長個心眼,這是血的教訓。
“洪先生真是快人快語。”
鄭庭炳笑眯眯恭維道,扭頭看了看外麵,轉頭正色回答:“第一點,我們隻知道目標的外圍情況,所以才尋求你們合作。
第二點,基地要毀,人要救,資料也要獲取,這是要向外界公布的罪證,貴黨若是不放心,雙方可以各自保管一部分。
第三點,抗聯可以不派人隻提供情報,不用擔心人員安全,假如你們要參與行動,我們雙方人員混編,同時互不隸屬。
第四點,武器、裝備、藥品、經費,我們都能提供,嗬嗬,一水的美製大威力衝鋒槍、手槍,絕對比你們現在用得好。”
他講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表情有些得意,聽說這幫窮鬼用的還是日俄戰爭時期的槍支彈藥,甚至連手榴彈都沒有。
真是一幫土包子,
嗬嗬。
不過倒是讓左重猜對了,地下黨確實不放心國府,對方提出的問題都在預料之中,金陵局本部也給了他們相關的權限。
這些事情無關痛癢,答應就答應了,況且用姓左的話來說,承諾也是可以反悔的嘛,這家夥可真是一個小人呐,我呸。
這時跑堂的將點的菜一一送上,然後彎著腰慢慢退了出去,鄙視完左重的鄭庭炳拿起筷子,夾起一隻大蝦客氣招呼道。
“洪先生不用客氣,這裡的油炸大蝦遠近聞名,趕緊嘗一嘗,隔命也是要吃飯睡覺的,等吃完了飯咱們再說不遲,請吧。”
“不必了,藍先生自便。”
洪先生自然不會吃他的東西,輕輕擺了擺手,腦中思考著對方的回答,聽起來果黨似乎很有誠意,可是不能放鬆警惕。
國民政府不講信用是常事,必須要小心,否則被賣了都不知道怎麼死的,行動時一定要盯緊對方人員,以免中了詭計。
至於那些好處,不要白不要,就當是吃一回大戶了,哪怕美製武器的彈藥不好補給,也可以當成儲備,抗聯需要物資。
快速分析了一遍利弊,洪先生抬眼看著吃得滿嘴流油的鄭庭炳,淡淡說出了幾個字:“我們有細菌武器基地的所有情報。”
“噠。”
鄭庭炳的筷子掉在了桌子上,背陰河的所有情報?關東軍將細菌武器看的跟命庚子一樣,就差把司令部設在基地裡了。
他們這麼多人忙活了好幾個月時間,隻摸清了外圍情況,結果地下黨什麼都知道,可見對方在東北的情報網非常完善。
怪不得委員長會把異己份子當做頭號大敵,這種滲透能力要是用在國府,那己方還有什麼秘密可言,可怕,太可怕了。
想到這,他皮笑肉不笑的表示懷疑:“所有情報嗎,能不能請洪先生大致介紹一下,不是不相信,藍某隻是想長長見識。”
“嗬嗬,當然可以。”
洪先生沒有絲毫介意,目光閃過一絲精光:“九一八事變之後,日本人把本土的細菌研究實驗中心逐漸轉移到東北地區。
主要是因為日本把紅俄遠東地區作為侵略擴張的目標,需要試驗出適合在寒地使用的細菌武器,以供將來的戰爭使用。
民國二十一年關東軍選中了背陰河,之所以在這裡建立實驗場,首先是距離哈爾濱近,容易獲得實驗器材、給養物資。
其次該地比較偏僻,具有很好的隱蔽性,一旦發生了烈性細菌傳染,防疫給水部隊可以迅速采取措施,便於控製局勢。
最後,當地聚集著相當數量的農村人口和資源,可以提供廉價的勞力,圍牆之中的工程十分浩大,從外表很難看出來。”
他將日本人細菌武器研究基地的背景和理由娓娓道來,不要以為這些不重要,任何情報都有價值,關鍵要看如何運用。
隨後洪先生又詳細介紹了目標的防禦設施、警衛人員等諸多情況,終於,籠罩在背陰河基地上空的那層迷霧漸漸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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