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務科的小特務們張大了嘴巴,呆呆的望著被燒紅的夜空,心說見鬼了,今天晚上這是怎麼了。
先是神秘大院轟的一聲,而後鐵路和公路也被人炸了,比過年還還熱鬨,襲擊者到底想乾什麼。
隻有幾個聰明人偷偷看了看院子,猜到裡麵恐怕有重要的東西,人家這是在切斷交通阻絕援兵。
好大的手筆,
好囂張的氣焰。
竟敢在哈爾濱附近搞出這麼大的動靜,襲擊者的膽子不小啊,看行事作風很像抗聯那些人所為。
一個小特務立刻向高斌請示,要不要去爆炸現場抓人,如果能抓到地下黨,這可是天大的功勞。
“不,咱們去那。”
高斌眯了眯眼睛,指了指背陰河東麵的山區:“敵人破壞交通之後,定然會選擇逃竄,躲避抓捕。
這裡南西北三麵都是平原,或者有駐軍,對方不可能去自投羅網,唯有小牛角溝一線便於隱藏。”
講到這裡,他的語氣越發肯定:“大家都跟我走,抓到了地下黨,新京和警察廳不會虧待了大家。”
“是。”
漢奸們點頭稱是,麵帶激動,紛紛跟著高斌頂著風雪往山區走去,幻想著升官發財的美妙景象。
而在幾裡外的群山中,一顆大鬆樹下趴著三人,兩個是抗聯人員,另一個是剛剛清醒的徐恩增。
他們被左重和周明山安排在這裡,負責接應破壞公路、鐵路的兩支隊伍,順帶著監視周邊情況。
隻因山上有日軍巡邏隊,看到背陰河出事必然有所動作,這是一個隱患,必須掌握對方的行蹤。
事實上,當第一聲悶響發出時,瞭望塔的關東軍便動了,一個全副武裝的分隊快速往山下移動。
等到爆炸聲再次響起後,日本士兵又加快了速度,手電筒的燈光隔著老遠都能看到,十分醒目。
“野豬?野豬!”
發現了敵人,其中一個抗聯戰士推了推麵色鐵青的徐恩增:“敵人動了,我們倆去跟蹤,你待命。”
說罷也不等回答,兩人從雪裡一躍而起,很快消失在黑夜裡,漆黑的森林中隻有沙沙的雪花聲。
徐恩增看著他們跑遠,嘴裡的牙咬得嘎吱作響,心中大罵姓左的、淩三平還有地下黨都是混蛋。
特彆是那個淩三平,
簡直枉為人!
自己好好在醫院待著,隻是喝了一口對方帶來的“特效藥”,再睜眼就已經到了凍死人的山裡。
這是人乾的事嗎,啊,老子帶著你吃喝玩樂,你就是這麼對我的嗎,還有沒有一點道義可言了。
至於地下黨,竟然用石頭砸他的頭,這也就是在東北,要是在金陵,我把你們統統都給槍斃了。
他越想越氣想要開口罵人,結果嘴巴一張牽動了額頭傷口,劇烈的疼痛差點沒把老徐直接送走。
“嘶。”
徐恩增倒吸一口涼氣,然後眼眶泛紅,自己堂堂一個特工總部處長,為何會落到如今這個地步。
腿瘸了,頭腫了,被人扔在雪地裡,國府中有比他更倒黴的人嗎,這一切都怪左重那個王巴蛋。
且等著吧,等回到金陵,老子要向領袖彙報你跟地下黨私相授受,徐恩增的表情變得猙獰起來。
哎?不對。
他忽然想到一件事,特務處的人都是一起的,唯有自己單獨跟抗聯行動,這事若是要傳出去...d,姓左的好毒的心思啊,老徐明白了,對方將他布置在此地沒安好心,卑鄙!無恥!下流!
滾燙的眼水一滴滴落在積雪上,砸出了幾個小坑,正是苟特務悶聲吃大虧,徐處長淚灑關東北。
回到地下實驗室,
有了老黑投擲手榴彈的絕活,左重這一麵的進攻勢如破竹,沒用多長時間就消滅了十多個警衛。
可他沒有開心,反而讓一些行動人員立刻離開實驗室,將翻板處的氣密門關閉後撤退到暗道裡。
老黑不解的提出了質疑,現在是乘勝追擊的好時候,如果將人撤下去,日本人就有了喘息之機。
左重沒有多說,踢了踢地上的警衛屍體上的小鐵盒:“看到了嗎,這些人都隨身攜帶了防毒麵具。
按照日本軍隊的步兵操典,隻有他們發射特種彈,就是毒氣彈的時候,才會大規模發放這玩意。
我估計,到了關鍵時刻鬼子應該會釋放毒氣,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傷亡,沒有麵具的人必須撤退。”
毒氣,
苟日的鬼子。
老黑聞言眉頭緊鎖,連忙將手下趕走了一批,順帶著讓人通知周明山,小心中了日本人的毒計。
不過即使少了些人手,警衛依然無法抵擋抗聯和特務處的聯合進攻,實驗室的核心區近在眼前。
左重此時也穿上了防化服,周遭的交火聲和喊叫聲似乎一下子變得遙遠,隻有呼吸聲清晰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