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不相信你,隻是貴黨以前做的事情很難令人信服,我希望咱們這次可以合作愉快,如何?”
“好,我同意。”
左重本就沒打算在資料上耍花招,讓果黨和光頭掌握了細菌武器還得了,這件事情萬萬做不得。
大規模殺傷性武器不可怕,可怕的是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在瘋子手裡,而某人就是個標準的瘋子。
資料像這樣雙方分開保管最穩妥,對上麵,他有了一個交代,還阻止了一場可能會發生的慘劇。
“好,我們去救人。”
周明山聞言頷首,帶著大部分行動人員離開了地下實驗室,這裡的出口早就在抗聯的掌握之中。
接下來的戰鬥也不會浪費太多時間,雖然背陰河剩下的敵人不少,可防禦設施都是麵對高牆外。
行動人員由內而外進攻,隻要打下關押人體試驗受害者的牢房就可以撤退,不用跟日本人拚命。
“咱們也行動吧。”
目送戰友去殺鬼子,老黑有點不開心,沉聲對左重說道,他身旁站著那個當了多年土匪的老水。
綹子分贓時最容易內訌,這跟現在的情況有幾分相似,周明山如此安排就是要借用對方的經驗。
“請。”
左重抬手示意,與淩三平走在前頭,隨意找了個實驗室走進去,快速尋找寫有文字的紙質文件。
細菌武器研究的本質是生物實驗,遵循著三條最基礎的原則,即控製變量、對照和重複性實驗。
想要得到期望的菌株和研究結果,需要不斷對比,不斷實驗,不斷記錄,沒有任何捷徑可以走。
這就導致地下室中的資料非常多,淩三平的工作是挑出其中有價值的那部分,其餘的就地銷毀。
“鼠疫傳播效果測算法。”
“雨中撒布的基本考察。”
.....
他飛快的瀏覽著一份份文件,口中複述標題,遇到重要的單獨放在一邊,不重要的就扔到地上。
左重和其他人也沒閒著,到處搜集資料送到他麵前,隻是找著找著,眾人的憤怒再也無法抑製。
在日本人的實驗室、宿舍裡,他們看到了很多照片、標本,裡麵記載了一樁樁罄竹難書的罪行。
關東軍給水防疫部隊把被稱為“馬路大”的中國人當小白鼠一樣進行實驗,沒有一絲人性可言。
比如這幫畜生經常在人活著的情況下摘除人體的器官,受害者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死亡的過程。
日軍還會把人的胳膊放在極度寒冷的空氣中冷凍,之後再用熱水澆,實驗是否能完整脫下皮膚。
更有所謂的母愛實驗,內容是將一對母子放在毒氣室中,看看母親會怎樣做,以研究人類心理。
“畜生!畜生!”
一個抗聯戰士精神崩潰,衝到一具屍體前將衝鋒槍子彈都打了出去,直到被打暈仍在扣動扳機。
左重的腦子也有些昏沉沉,麵無表情的走進一個裝滿試管的房間,借著走廊燈光抬頭看向某處。
隻見有一排大玻璃瓶,裡麵有的裝著不同成長時期的嬰兒,有的裝著表情痛苦的男女老幼頭顱。
“孩子....”
這時,跟著他走進來的老水將牙齒咬得嘎吱作響,眼中忍不住流出了淚水,手裡緊緊握著武器。
這些嬰兒讓老水想起自己的孫子,也是這般大,也是被日本人殺害,一時間精神恍惚幾乎暈倒。
左重沒有安慰對方,隻是靜靜的看著,不知道呆了多久,轉身準備離開,目光順帶著掃過地麵。
玻璃碎片?
玻璃碎片!
他的身體瞬間僵直,後背冒著絲絲寒氣,這裡是細菌武器基地,玻璃器皿中之前會有什麼細菌。
傷寒?還是鼠疫?又或是霍亂?都有可能,此地不能再待了,他衝著渾渾噩噩的老水大聲喊道。
“快出去。”
“有泄漏!”
老水聞聲緩緩轉過頭,木然的走在他身後,當走到門口時,老水突然將左重推了出去並關上門。
左重的反應很快,順勢在地上打了一個滾,回身舉槍對準了對方,想看看這個老土匪要乾什麼。
“抱歉。”
屋裡的老水搖了搖頭,透過玻璃指了指自己的衣袖,上麵有一個小洞,應當是流彈劃過造成的。
說完這兩個字,他便回到那排玻璃瓶旁,拽過張椅子坐下,摘下防毒麵具嘴裡哼起了關東小調。
“天晚月正東啊,星兒照漫天。
有小娃在房中一陣好心酸。
可惜又可憐啊。
可憐什麼?
可憐日本鬼啊,殺人不眨眼。
不管年老的和與少年呐,
殺死俱完全啊。”
歌聲越唱越響,似乎穿過了陰暗的走廊,穿過了肥沃厚重的土地,在這片白山黑水的上空飄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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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段是二人轉曲調,有會的朋友可以錄個音聯絡我或者發在評論中,查資料看到了很多悲慘的故事,有些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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