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等戰鬥一結束,軍方立刻將敵人的屍體和俘虜拉走,真是可惡啊,這個仇總有一天要報的。”
“噢,是這樣。”
林傅一郎聽完點點頭,同情的拍了拍對方肩膀:“沒關係,如今軍方勢大,暫時低頭是明智之舉。
彆說警方,連我父親的滿鐵也快要被關東軍控製,這是帝國的大政,不是你我可以決定的事情。
況且他們能搶功勞,你們為什麼不能搶回來,難道馬鹿們敢開槍嗎,這裡可是東京,不是大阪。”
他貼心的提供了一條建議,將滿鐵看做囊中之物的林傅家,早就對四處伸手的軍方看不順眼了。
如果能趁機讓軍警發生衝突,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說不定還能幫助他的父親林傅伯爵從中獲利。
“此事沒有這麼簡單。”
但西崗聞言搖了搖頭,無奈道:“警保局想過這麼做,不過屍體以及俘虜被軍方安置了參謀本部。
我們總不能公開衝擊陸軍機關,那就不是雙方的私下矛盾了,再說那裡有很多全副武裝的士兵。
算了,不說這些掃興的事了,大人物的事交給大人物去處理,林傅君,我們繼續飲酒作樂就好。”
“哈哈,對。”
“不醉不歸。”
林傅一郎眼珠一轉,大笑著摟著對方走向座位,五光十色的燈光照在他的臉上,顯得有些詭異。
在美酒、美人的陪伴下,時間過得非常快,等到他們被手下扶出夜總會,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
兩人互相抱了抱,各自坐上豪華汽車絕塵而去,半個小時後其中一輛駛入了貴族聚集的鬆濤區的一座日式莊園內。
等車停穩,後排的閉目養神的林傅一郎睜開眼睛,對司機和保鏢說道:“你們先去休息吧,我給父親大人發份電報。”
“哈依。”
司機和保鏢低頭回應,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大家族規矩很多,想要活下去就要學會閉緊嘴巴。
林傅一郎看著他們離開,推開車門下車走進屋裡,來到了一個小房間外,掏出鑰匙打開了大門。
進門之後他順手關門拉亮了電燈,屋裡隻有一張桌子和椅子,桌子上放著一部大功率軍用電台。
警惕的檢查了一遍房間裡有無竊聽設備,他反鎖房門坐到了椅子上,擰開了電源開關開始發報。
基礎發報其實不難學,難的是學習的渠道,這對一個子爵來說不是問題,很多人願意幫這個忙。
林傅一郎先是給遠在新京的父親發去了東京最近的諸多情況,比如軍警聯合抓捕民國間諜一事。
這麼做可以掩蓋一會跟特務處的聯絡,也可以幫助家族,他很清楚林傅家地位越高,他越安全。
“滴滴滴...”
電鍵敲擊聲不斷響起,十幾公裡外的藥店裡,正在吃早餐的左重突然放下碗筷,走進了起居室。
空間裡的手機亮了,這代表著有新的情報發來,在日本本土執行任務,搞到準確的情報很重要。
這一點必須要依靠林傅一郎,此人的身份可以接觸很多敏感信息,比如是什麼人出賣了東京站。
左重看到來電頻率微微一笑,一邊看著密電,一邊對照秘密本,用最快速度譯出了電文的內容。
“銀座大火及前夜交火,均為陸軍參謀本部抓捕民國特工所致,俘虜與屍體目前安置在參謀本部。
另悉,對方行動前已掌握了詳細情報,來源無法確定,整個行動過程僅為一日,或有鼴鼠相助。”
一天時間。
這是怕夜長夢多?
左重若有所思,日本人性格一貫多疑,是出了名的不見兔子不撒鷹,為什麼此次行動這麼乾脆。
再結合傅玲說的,出事前沒有人監視東京站機關和安全屋這個情況,基本可以確定叛徒的存在。
因為鬼子隻有對情報來源,情報準確程度非常有信心,才會忽略前期偵察工作,直接選擇抓人。
這又一次證明,為日本人提供情報的定然是東京站高層,同時也說明敵人有辦法甄彆情報真假。
他之前分析過,東京站行動隊長譚偉投敵的可能性很大,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至少不夠全麵。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叛徒不止一個,日本人利用兩人或者多人口供對比驗證,以確保情報真實。
左重腦子快速運轉,做出了一個合理的推測,可光有推測有個屁用,得儘快找到叛徒進行製裁。
林傅一郎說了俘虜和屍體都在參謀本部,那麼叛徒呢,會不會也在那裡協助日本人對俘虜審訊。
有這個可能,
而且可能性很大。
隻是參謀本部啊,掌管一國軍令的重要機關,警備力量肯定少不了,要如何混進去進行查證呢。
左重在起居室轉了兩圈,許久後停下腳步,將目光看向了采訪用的本子上,或許可以請人幫忙。
第一師團的香田清禎和安藤輝三等人不是要鬨事嗎,自己為何不加入進去,引導他們做一些事。
對方要兵變,就必須占領某些關鍵機構,像是陸軍省、東京警視廳、報社、廣播台之類的地方。
一來可以控製重要人員,二來可以限製平叛命令的下達,三來可以向外界傳播消息爭取支持者。
左重不知道曆史上馬鹿們有沒有攻擊參謀本部,但現在有了自己的“提醒”,對方絕對不會忘記。
沒有人比他更懂兵變,
沒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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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不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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