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行。”
“對,破案哪有不死人的。”
在場的人紛紛讚同,他們都是上了同一條船的人,自然不希望船沉,怎麼會有不同意見。
一旁看戲的穀紀常也沒有說什麼,雖然他沒有涉及到走私案,可有下屬、朋友趟了渾水。
既然如此,結案就結案吧,再說了,誰知道查到最後會不會牽扯高層,明哲保身是對的。
楊瑋則微微的搖了搖頭,覺得老白現在有點得意忘形了,特務處的事情是你能做主的嗎。
就算有人想結案,你也得婉轉點,像這樣衝在前麵,怪不得混了這麼多年仍然是個廳長。
萬一得罪了戴春峰、左重,隨時都會被扣個勾結日本人和地下黨的帽子扔進老虎橋監獄。
於是思考再三,他乾脆緊緊閉上嘴巴保持沉默,不管其它人如何選擇,自己不表態就好。
“廳長,不好了!”
這時,一個警察衝到了白問之身邊,貼在他耳旁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白問之拍起了桌子。
“好大的膽子,誰敢私自抓捕我的好朋友,連聲招呼都不打,這是沒把白某人放在眼裡啊。
你趕緊帶一隊武裝巡警過去,一定要把人安全的帶回來,否則老子斃了你,聽到了沒有?”
白問之氣得怒目圓瞪,原來是金鳳幫報警,說是有一群自稱警察廳的人將他們幫主抓了。
真是活見鬼,沒他的命令,金陵警察廳一兵一卒都動不了,對方定然是冒名綁票的土匪。
想了想,他覺得剛剛的安排不夠保險,告訴來彙報的部下,如果對方反抗那就格殺勿論。
自己好不容易上演一次英雄救美,隻能成功,不能失敗,這可關係到他能不能一親芳澤。
就在白問之做著白日夢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當即把白廳長嚇得坐到了地上。
“老白,你好大的官威啊。”
左重帶著古琦走進禮堂,無視失魂落魄的白問之,眼睛掃視了一圈會場,冷哼一聲說道。
“人沒有來齊就開會,諸位是不是覺得特務處和我左重好欺負,彆忘了此案是特務處主導。
而且我收到情報,襲擊本處人員的凶手跟地下黨有關,誰要是阻撓辦案就是勾結地下黨。
剛剛讚同結案的人出來,放心吧,我一定秉公辦理,絕不會放過一個好人,啊不,壞人。”
麵對著赤果果的威脅,知道笑麵虎大名的人連忙低下頭,心中暗罵姓白的混蛋害人不淺。
“左...左處長,我...”
已經變成爬行動物的白問之張開嘴巴想要解釋,卻怎麼也說不出口,哪還有之前的威風。
“白廳長,不必說了,有些話等到了審訊室再說吧,你現在說的一切,都將成為呈堂證供。”
左重擺了擺手,這次必須讓對方知道,有些事情不是誰都能摻和的,隨即看向了穀紀常。
“穀司令,晚輩在特務處準備了一場好戲,劇情非常精彩,您要不要帶大家夥一起去看看。”
“哦?”
穀紀常聞言眉頭一挑,從座位上起身彈了彈領章上並不存在的灰塵,不急不緩回了一句。
“穀某平生最愛看戲,走吧,但是左處長,我要以過來人的身份提醒你,得饒人處且饒人。
同僚之間要以和為貴,點到為止,否則兩敗俱傷隻會讓人占了便宜,天下的事莫過於此。”
這老家夥在警告自己?
呸!
塚中枯骨也敢饒舌。
如果左重沒有記錯的話,長安的大事發生之後,這位跟何部長一起要求出兵“解救”光頭。
在出兵就等於出殯的情況下這麼乾,他們兩個打的什麼鬼主意不難猜測,誰都不是傻子。
所以光頭回來後立刻就把穀紀常趕出了金陵,像這種政治生命進入倒數的蠢貨不足為懼。
左重靜靜看著對方帶人離開禮堂,對老朋友楊副處長點點頭,兩人不慌不忙的跟上了去。
本來在地上蛄蛹的白問之見狀眼珠一轉偷偷綴在後麵,想看看自己還有沒有搶救的機會。
半個小時後,
特務處。
穀紀常跟一群大小官員站在大院裡,看著跪了一地的黑幫成員麵露疑惑,這是要乾什麼。
負責臨時看管任務的歸有光不管他們的反應,正步走到左重麵前立正敬禮,鄭重彙報道。
“報告副處長,所有涉嫌私通地下黨,同時身負命案的走私份子全部驗明正身,可以行刑。”
行刑?
行什麼刑。
眾人目瞪口呆的看看院子裡的三四百人,又看看若無其事的左重,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左重抬手回禮,接著施施然走到一個哭得梨花帶雨的女人麵前,拔出手槍抵住對方腦門。
女人頓時嚇得屎尿齊流,慌亂中看到遠處鬼鬼祟祟的白問之,用儘了全身力氣大聲求救。
“白廳長,老白,救我啊!”
白問之當即跳了起來,指著她罵道:“老子不認識你,不要胡說八道,小心我撕爛你的嘴。
你們這些該死的地下黨,人人得以誅之,就算今天左處長不斃了你們,我遲早也會動手。”
嗬嗬。
果然是一次好戲。
左重笑著瞄了老白一眼,眼睛眨都不眨地扣動了扳機,一聲清脆的槍響後屍體噗通倒下。
這隻是個開始,他手中的槍一次次響起,一個個在金陵城橫行霸道的地痞無賴血濺當場。
不止是他,除了善良之槍古琦外,歸有光等人也掏槍開始處決犯人,鮮血濺得到處都是。
周圍的看客們驚駭欲絕,不少人彎下腰吐了出來,連老行伍穀紀常都轉過頭,不忍直視。
槍聲響了整整半個小時,其後由士兵檢查有無漏網之魚,現場隻剩下偶爾傳來的呻吟聲。
“清理,好好衝一衝地麵。”
左重用手帕擦了擦手,皺著眉頭跟古琦囑咐道,這時被嚇傻的客人反應過來終於結束了。
結果不等喘口氣,他們眼中的殺人魔王再次開口:“諸位,我給你們一天時間讓凶手自首。
不來,我就殺光這幫通地下黨的走私犯下屬,接管金陵的所有碼頭、倉庫,聽明白了嗎。
有人想做生意,沒問題,現在國家需要財富,隻要不鬨事、不涉諜,特務處不會管這些。”
黑市是禁不了的,
有需求就會有市場。
左重明白這個理,問題是有些規矩不能壞,誰壞了規矩打誰,找不到人就彆怪他掀桌子。
其他人想賺錢要麼反抗,要麼出賣同行,這幫粘上毛比猴都精的家夥應該知道如何選擇。
果然,此言一出,本來黑著臉的官員立刻拍著胸脯保證,他們馬上讓人調查凶手的下落。
黨國棟梁嗬!左重忍住不讓自己笑出聲,態度謙和的與新朋友們聊了聊,現場一團和氣。
“報告,長安站急電!!”
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中,電訊科長親自拿著一份電文來了,神情有些驚慌,雙手不停顫抖。
左重心中猛然一動,不會那件事提前了吧,連忙奪過電文走到一旁,看完後張大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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