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黨們聞言心中一沉,聽著越來越小的槍聲麵露焦急,不是為了無法逃離失望,而是為了那些冒險來營救他們的同誌感到擔憂。
徐恩增偷偷觀察了一眼,發現隨著剛剛這番話,有一部分人的表情發生了變化,這讓他以為對方這是動心了,連忙繼續說了起來。
“你們為地下黨做的已經足夠了,是時候為自己考慮一下了,隻要寫上自白書,對外宣布脫黨,榮華富貴就在眼前,萬萬不可自誤。”
但是沒有任何一個人站出來,徐恩增等了兩分鐘知道沒希望了,當即氣得甩袖而去,恨恨的想著既然不怕死,那老子就成全你們。
他跟手下站成一排,低頭看了看手表,五分鐘到了,怎麼老虎橋監獄的人還沒來,便轉身看了一眼,正好看到老劉帶人走了過來。
“徐處長,這些都是我監區的看守,全部在軍中待過,很擅長陣地戰,有他們的幫助,咱們一定能將地下黨擋住,您放一萬個心吧。”
老劉一邊走一邊笑著喊道,後麵跟著十幾個表情淡然的年輕警察,似乎不在意等會就要處死這麼多的犯人,看上去心理素質不錯。
徐恩增沒有多說將頭轉了過去,琢磨著回頭挖老劉的時候也要把守衛帶走,可想著想著,他臉色猛地一變,事情好像有點不對勁。
對方的右手為什麼都緊貼著身體,好像藏了什麼東西,他隻覺得全身血都涼了,老虎橋的人員有問題,嘴巴微微張開便想要示警。
可是還沒來得及喊出聲,徐恩增就發現那些地下黨囚犯臉上露出了驚喜的神色,不好,太遲了,他撒開腳丫子就往公路方向跑去。
“噠噠噠噠噠~~”
老劉和他手下的守衛們在徐恩增回過頭的一瞬間,整齊劃一的從身後甩出了各種武器,向著背朝他們的特工總部特務扣動了扳機。
刑場上瞬間血肉橫飛,這些人甚至都不知道是誰開的槍,稀裡糊塗便成了馬蜂窩,臨死前隻想著一個問題,為什麼敵人會在身後。
槍響的同時,地下黨中有人喊了一聲臥倒,靠著刻在骨子裡的組織性,犯人們隻用了幾秒就趴到了地上,刑場上站著的隻剩敵人。
喊話的人都是來自西南戰場前線被俘的紅色軍人,有的還畢業於黃埔,他們知道此時能做的就是保護好自己,不給營救人員添亂。p18、湯姆遜、自來得用最快速射,將充滿了憤怒的子彈射出槍膛,打在混亂的特務身上。
他們配合的非常默契,期間沒有交流,在身邊的戰友需要填裝彈藥時,不用提醒就會自動放慢射擊,以此形成不間斷的火力壓製。
徐恩增這次帶來了80個手下,可前後派出去了40人,現場隻有40人,第一波射擊就被打死了十幾個,其他二十多人也人人帶傷。
偶爾有幾個反擊的特務,一轉身胸膛就冒出了血花,無力的倒了下去,鮮血將泥土染成了紅色,從空中看就像是一朵綻開的鮮花。
徐恩增迎著風奪命狂奔,背後的槍聲和慘叫聲讓他腦中一片空白,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監獄看守突然變成了地下黨的營救人員。
特工總部調查過參與行動的成員,老虎橋的人自然也不例外,這些人身份背景沒有任何可疑,否則也不會被帶到刑場這執行任務。
他的心中滿是懊悔,難怪對方會一次次的誘導自己派人去支援公路,要是80人都在,場麵何至於此,就算是80頭豬也能頂一會哪。
乾了這麼久的情報工作,基本的應變能力還是有的,他很快冷靜下來,準備去跟左重彙合,正好路上還有埋伏的那50個一處人員。
徐恩增覺得有些慶幸,之前小橋爆炸和支援,自己都沒有動用這個最後底牌,不然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該死的地下黨。
生死關頭,他爆發出了強烈的求生欲,兩條小短腿倒騰的飛快,一口氣跑到了預定的埋伏地點,然後就傻眼了,我那麼多手下呢。
江邊一處蘆葦蕩裡,幾支野鴨子呱呱的走過,地上是亂七八糟的腳印,可一個人都沒有,再看看腳印消失的方向,正是中山北路。
徐恩增一跺腳,這幫混蛋應該是聽到交火聲跑去搶功了,真是一點紀律都沒有,回去本處長怎麼收拾你們,隨即也向著那邊跑去。
但等他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到公路旁一個小山坡時,就看到左重不停起身朝著馬路對麵開槍,而對麵正是特工總部的情報科長孟挺。
完蛋了!
徐恩增一臉驚悚,姓左的小混蛋也背叛黨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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