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值班室的看守可能聽到了什麼,從屋裡伸出一個腦袋笑罵道:“管教一群娘們怎麼花了這麼長的時間,你這個老家夥不會...”
一句話沒說話,鋒利的鋼刺便頂到了他的咽喉處,笑容頓時變成了哭喪臉,好漢不吃眼前虧,此人老老實實的站在那,一動不動。
“進去。”
醜女人冷聲命令道,手上加了一絲力氣,順利將對方逼回了值班室中,進屋後一掌打暈了正在寫字的另一個看守,行動非常順利。
她依樣把這兩人捆了個結結實實,認真檢查一遍室內,確認沒有報警器後扯斷電話線,拿了份文件和手電筒轉身出門將房門鎖上。
囚犯們扒在窗邊看著對方順著走廊離開監區,然後向著總巡捕房的辦公區方向前進,這引起了眾人好奇,這個女人到底要乾什麼。
此時已經是深夜。
巡捕房的白人老爺們是到點下班,由華捕和印捕負責夜間值班,沒有緊急案件發生的時候,他們當然是找個舒服的地方睡上一覺。
今天像往常一樣,值守的人員東一個、西一個的打著盹,隻有幾個苦命的新人坐在小隔間裡,努力睜開眼睛跟麵前的打字機搏鬥。
“噠噠...叮鈴...嘩啦”
一個入職不久的巡捕打完一行鉛字,提示鈴聲將其從半昏睡中驚醒,他伸出手將換行撥杆拉回原位,接著疑惑的看向玻璃隔檔外。
剛剛好像有什麼奇怪的聲音,某非是哪個不開眼的小偷進錯了門,稍稍猶豫了一下,此人墊著腳看了看長長的過道,什麼都沒有。
一無所得的巡捕撓了撓頭,自嘲的笑了笑,自己真是想多了,什麼人敢來巡捕房偷東西,何況是總巡捕房,坐下後繼續機械碼字。
打字機旁的台燈發出淡淡的白光,透過玻璃照在牆上,朦朧的光線下方是一道黑影,緊緊貼著隔檔坐在地上,手中反握著根鋼刺。
差一點就暴露了。
夜間值班的人員不多,互相應該都認識,要是遠一點還好,這麼近的距離麵對麵交流,靠著一身製服可蒙不了人,那樣就麻煩了。
醜女人輕輕地吐了一口氣,彎著腰在地板上慢慢前行,直到走進了一條黝黑的走廊中,才直起身子快步向著此次行動的目標而去。
她警惕的觀察著周圍的情況,懷中抱著從監獄值班室裡拿走的文件,用來遮擋手中的鋼刺,到了關鍵時候,這是唯一可用的武器。
偵緝股。
治安股。
內務股。
.....
醜女人回憶著總巡捕房內部的布局,餘光掃過一間間辦公室的門牌,左拐右拐後停在了一扇鐵門前,上麵還掛著兩把複雜的銅鎖。
這是一種常見的防範和保密手段,開門需要分屬不同部門的人同時在場,優點是能有效避免營私舞弊,缺點是進出複雜、太麻煩。
在任何國家的任何機關中,但凡需要如此保護的地方一定是要害科室,像是財務室和檔案室,那麼對警方來說,最重視的是什麼。
證據,準確的說是物證室。
這扇大鐵門的後麵,放滿了巡捕房破獲和未破獲案件的證據,包括很多曾經轟動一時的大案,按照要求,應該是有人全天候看守。
不過規定是死的,人是活的,跟成千上萬件的凶器做伴想想都覺得瘮得慌,加上這麼多年從來沒有出過事,此地沒人看管很正常。
醜女人帶上手套,迅速解開左袖的衣扣,咬著牙從胳膊上拽出了一根金屬絲,拿衣服擦掉上麵殘留的鮮血,將其放進了鎖眼之中。
1分50秒,第一道鎖打開。
3分30秒,第二道鎖打開。
她將銅鎖放進衣兜,沒有著急進去,而是先將鐵門邊角摸了一遍,防止有自動觸發的報警裝置,隨後把門開了一條小縫鑽了進去。
隨即,手電筒的光柱在漆黑的房間裡亮起,劃過一排排巨大的木架,每一個架子的側邊還貼著一張白紙,紙上寫著具體的年月日。
醜女人沒有浪費時間,依照標簽找到了民國二十三年、十二月份木架,上麵放著大大小小的牛皮紙袋,紙袋外麵標有案件的名稱。
她略過那些體積較大的物證,將手電筒用牙齒咬著,雙手左右開弓翻找著什麼,幾分鐘過去了,一個小紙袋出現在架子的最底部。
終於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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