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個偷渡客?
這算什麼,白瓢嗎!
自己花錢租用的貨輪成公共廁所了麼,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蹭船、蹭吃,這還有王法嗎,此等惡劣行徑一定要從重從嚴的查辦。
左重氣衝衝的叫來鄔春陽和歸有光將事情說了一遍,要求他們三天之內把那個該死的老鼠從船上找出來,給對方一個深刻的教訓。
大光頭聽完開始摩拳擦掌,之前抓到的是個小女孩,不能打又不能罵,這回這個懂得如何掩飾行蹤的小偷,總不會是小孩子了吧。
隨後古琦收到風聲趕到,一場特務處副處長親自布置、情報科長現場指導、政治情報股長和行動小組組長掛帥的抓捕行動開始了。
十幾個曾經蹲守過資深日本間諜的行動人員分布在廚房內外,利用各種掩護和位置進行隱蔽,連貨輪外壁上都吊了兩個監視人員。
當天深夜,海麵一片漆黑。
月亮被密布的烏雲籠罩,除了正在地中海上航行的德累斯頓號航行燈,方麵幾十公裡內沒有任何燈光,可以稱得上伸手不見五指。
一波波的浪花拍打在船體發出嘩啦嘩啦的響聲,船員和特務們大多進入了夢鄉,值班人員都縮回艙裡躲避著仍然有些寒意的海風。
在這種喧鬨和寂靜共存的環境下,德累斯頓號左舷的救生艇帆布微微掀開,一個黑人從裡麵翻到了甲板上,無聲的在貨輪裡穿行。
幾分鐘後,他趴在一條走廊的拐角處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環境,確定沒有人經過和埋伏,靈活的躥進了散發著各種食物香味的廚房。
“開燈!”
就在此人踏入廚房的瞬間,隨著一聲厲喝燈光大亮,幾十個全副武裝的精銳特務突然現身持槍圍了上去,將槍管頂到了黑人頭上。
黑人似乎是被嚇傻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光溜溜的身上隻有幾張樹葉擋住了人類最後的尊嚴,腰間的繩索還掛著幾根風乾鹹魚。
歸有光捏著拳頭走上前,猖狂大笑:“啊哈哈,王巴蛋,竟敢擅自登上我們的船,真是找死,等會老子讓你知道什麼叫作生不如死。”
“好了,沒看見這個家夥是個黑人嗎,他聽不懂你的話,控製起來交給王長官處理吧。”鄔春陽湊過來看了看,總覺得黑人有點眼熟。
“行吧,反正遲早扔海裡。”
歸有光冷哼一聲,示意小特務將對方捆起來,順便找幾件衣服遮一遮,到底是愚昧的野人,大庭廣眾下穿得這麼少,真是不要臉。
“不要扔我去海裡,不要!”
就在這時,黑人以流利的漢語大聲喊道,這把在場的人眼珠子都快驚掉了,什麼情況,難道現在非洲的學校都開始教授中文了嗎。
“等等!”
鄔春陽靈光乍現,對方不是六國飯店裡的日本情報人員嗎,怎麼變成黑人了,連忙阻止了想要給此人一點顏色看看的歸有光等人。
他知道副處長在日方有個高級內線,結合六國飯店日本情報人員詭秘消失的事情,那個內線是誰還用問嗎,必須得控製知情範圍。
鄔春陽馬上將人都趕走,又讓歸有光去請左重,其它的什麼都沒有說,很快睡眼朦朧的左重披著睡衣走進來,看著黑人麵露疑惑。
好家夥,這會就有去民國的外國友人了麼,問題是不怕被人賣到黑煤窯裡嗎,跟那些煤礦主們一比,美國奴隸主都算是宅心仁厚。
還不等他開口,“非洲弟兄”一下子跪在地上,撕心裂肺道:“胖虎君,是我啊,我差一點就見不到你了,果子不能吃,會腹瀉的啊。”
長穀良介!
聽著對方驢頭不對馬嘴的哭訴,左重一激靈,這不是自己的下線,日本外務省的明日之星,駐滬領事館情報部副部長長穀良介嘛。
之前穆赫說這家夥從柏林大使館裡跑了出來,怎麼會弄成這副鬼樣子,黑得跟個煤球一樣,而且他真的有兩個問題想問一問對方。
怎麼老是你?
怎麼哪都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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