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此藥的毒副作用跟腦充血的表現差不多,隻要控製好用量,醫生很難分辨具體的病因,說到底,還是要靠病理解刨確定死因。
淩三平能想到的東西,左重自然也能想得到,不過他沒有輕易的下結論,魯詠痷第一次發病時可是浙省主席任上,安保措施嚴密。
誰能在不知不覺中給這樣一個大人物下藥呢,要麼是身邊的親信屬下,要麼是枕邊人,否則勾心鬥角一輩子的死者不會發現不了。
看來還是要去看看現場,再跟目擊者聊一聊,隻是兩個目擊者正好是最有機會偷渡的嫌疑人,這是巧合嗎,又或是其中另有隱情。
左重想到這乾脆拉著淩三平離開仁心醫院,醫學上的事他是一竅不通,詢問魯詠痷家庭醫生又涉及到專業問題,得找個行家盯著。
汽車再次發動,歸有光坐在駕駛位,其他三人坐在車上沿著公路向百子亭進發,這個地方位於玄武湖的西南,地理位置相當優越。
當年金陵政府做首都規劃時,規劃了頤和路公館區卻漏掉了百子亭,所以這裡就成閒置用地,後來有軍中大佬自掏腰包蓋了房子。
對方住了一段時間感覺不錯,百子亭就在軍界傳開了,又有幾位將軍慕名來這自搭洋房,此地就漸漸成為了軍界人士紮堆的地方。
所以這裡的治安、醫療、教育、交通水平可想而知,寬闊的水泥馬路更是延伸到每一個住戶門口,以便讓長官們出門就可以上車。
這種便利魯詠庵現在是享受不了了,左重下車後左右看了看,覺得回頭在這地方搞一幢彆墅也不錯,他可是如假包換的上校軍官。
“副處長,您來了。”
這時古琦帶著吳景忠走出大門恭敬問好,嘴裡介紹起現場的情況,據他所說,這是一棟房齡隻有十年的西式洋房彆墅,共有四層。
其中一層是廚房、餐廳、客廳以及傭人房,二層是魯詠庵跟小妾的房間,三層是魯詠庵正房的起居室,四層是家中孩子們的臥室。
由於死者的子女都在外地求學,第四層就給了家庭醫生和保鏢暫住,這有點不合規矩,哪有下人住在主人頭上的,尤其是女主人。
原因是魯詠庵的正房篤信佛教,每天除了吃飯就是在念佛誦經,加上年紀比魯詠庵大,對於這些事看得不是太重,便聽之任之了。
至於死亡現場就在二樓,小妾因為驚嚇過度昏迷已經被家庭醫生送往中央醫院治療,宋明浩跟沈東新得知消息後帶人剛走了一會。
左重聽著古琦的介紹走進了洋房,隨意看了兩眼心中震驚,好家夥,一水的金絲楠家具及歐美最新的電器,堪稱中西融合的典範。
如此豪華的裝修,就差把我是貪官寫在腦門上了,看來魯詠庵在浙湘贛的時候沒少撈,果然大炮一響黃金萬兩啊,古人誠不欺吾。
在一樓轉了兩圈,左重順著樓梯到了二樓,幾個小特務帶著手套、腳套、頭套站在一個房間的門口,見到副處長來趕緊立正敬禮。
“好了,你們繼續執勤。”
他說著對身後眾人揮了揮手,熟練地接過防護用具穿戴上,腳下輕輕的邁進房間,眼睛掃視著屋內的格局和陳設,神情有些凝重。
跟他想的一樣,魯家人並沒有保護好現場,半垂在地麵的被褥,話筒放在桌上的電話,碎落滿地的玻璃杯,說明了昨夜有多混亂。
尤其是地板上密密麻麻的腳印,他都快沒地方下腳了,這種情況下很難找到線索,怪不得警察廳那幫廢物沒有給出現場勘察報告。
不隻是他,鄔春陽和歸有光同樣麵色嚴肅,乾了這麼久的情報工作,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痕跡這麼多的現場,今天算是長見識了。
左重站在原地忽然笑了笑,歪頭跟手下們說道:“想把一件東xz起來有兩種方式,一種是將線索全部抹除,一種是製造更多線索。
不知道這個現場是那種情況,好了,讓鑒證人員進場,所有的指紋、腳印都要記錄,要一一核對昨夜進屋的人,尋找異常的痕跡。”
“是。”
特務們沉聲應道,隨後幾個拿著照相機的白衣人進來,開始對現場進行搜證和拍照,這項工作需要足夠的耐心以及足夠長的時間。
與此同時,左重走到房子正中央的大床旁,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躺了上去,不僅如此還用力扭了扭身體,用最舒服的姿勢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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