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後他從丙地翻牆出來,走出幾裡地取了一輛早就盯上的轎車,一個眠花宿柳的公子哥座駕,終於在淩晨時分趕到了勸業會場。
他不能在門口守衛那裡留下記錄,翻牆就成了唯一的選擇,至於回去,他也做好了相應的準備,為了這一天左重已經準備了很久。
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王立中。
而想要最快的找到王立中,漫無目的的尋找沒用,隻有找這些老住戶才能獲得情報,有鋪蓋和熱乎的食物的乞丐,自然是老住戶。
結果還算不錯,左重基本確定了王立中的位置,勸業會場的日本館,徐恩增搞了個冷幽默,把地下黨叛徒放在了日本人的“地盤”。
至於為什麼不打暈乞丐,前腳特工總部的安全點被人襲擊,後腳附近就出現了一個暈倒在地的乞丐,傻子也知道這裡麵有問題。
不能給特工總部留下任何線索。
所以不如放對方走,此人當了這麼久的乞丐,應該知道怎麼做最安全,直到確認了乞丐真的離開後,他才現身替對方清理了痕跡。
左重手裡拎著一個布袋,在恍若鬼蜮的勸業會場裡走走停停,腦海裡回憶著地圖,他現在在前部國展區,日本館在中部的會展區。
可會展區,不太好接近。
他皺起了眉頭,國家展館之間的距離很大,地形開闊沒有遮擋,得要想個辦法靠近,否則不等乾掉王立中,對方支援人手就來了。
假裝拾荒的乞丐走過去?
不行,特工總部的人這次異常謹慎,看到一個陌生人靠近,肯定會提高警惕,自己隻是特務,又不是超人,麵對這麼多人也得栽。
再說了,經過這麼多年的搜刮,除了帶不走的水泥,用來生火的樹枝,這裡已經沒什麼東西可以撿取,不能把一處的特務當傻子。
看看有沒有觀察死角吧。
左重認準方向,悄無聲息的向中部的展館區摸去,為了繞開露宿的乞丐,他的速度很慢,現在剛剛過了十二點,時間上還很充裕。
目擊者越少越好,乾了這麼久的情報工作,他很明白線索隱藏在細節中,或許自己一個無意的動作被人看見,就會造成身份曝光。
選擇視線很差的深夜行動,能儘量減少這種可能性,加之乞丐很早就要去乞討,早早就睡了,他剛剛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個清醒的。
用了二十分鐘,左重走到了日本館附近,鑽進一堵半倒的磚牆下,壓低身子透過孔洞向外看去,一棟黑漆漆的建築物出現在眼前。d。”
隻看了一眼,他的心就涼了半截,這是標準的日式建築,而這種建築一般都會在二樓開一圈的窗戶,以獲得更好的自然通風采光。
可這同樣也便於特工總部的人觀察,天色有點暗,左重從隨身的麻袋裡摸索了一陣,掏出一個望遠鏡,接著微弱的月光仔細觀察。
日本館整體由水泥建造,經過了幾十年的時光依然基本完好,學自中國古代的飛簷向空中高高彎曲,殘存的鈴鐺在風中搖搖晃晃。
大門處堆積了很多磚石,不知道情況的人看到這裡,隻會以為這個地方已經被廢棄,根本想不到會有一群人躲在裡麵,有點意思。
一樓外麵原本敞開的回廊結構沒了,隻剩下高高的台階,正麵的木質窗戶也不見了蹤影,但黑洞洞的窗口好像被人用磚頭堵死了。
左重將這個細節記下,這可能是乞丐為了避寒乾的,也有可能是特工總部的特務來了之後乾的,目的是儘量減少人員進出的通道。
再看側麵牆壁,上麵坑坑窪窪,最頂部的氣窗同樣被堵死了,這個應該不是乞丐們乾的,除非他們願意被寒冬裡篝火的濃煙嗆死。
左重思考了一下,避開月光把望遠鏡往上抬了抬,二樓的情況與他的猜測一模一樣,一長溜的窗口就這麼敞開著,視野非常開闊。
他確定了,這些改建絕對是特工總部乾的,一樓密不透風防止人員秘密滲透,二樓沒有遮擋,架上一挺機槍就是最好的防禦陣地。
“真特麼成王八了。”
左重心裡吐槽,徐恩增是從一個極端到了另一個極端,裡麵肯定不止一挺機槍,就算一處特務搬出一具迫擊炮來,他也毫不意外。
以這樣的防禦水平,除非是大量武裝人員利用重火力突擊,否則很難攻進去,等中央黨部的守衛來援,襲擊者就要麵對兩麵夾擊。
彆說金陵地下黨不知道王定中的下落,就算知道也沒用,這不是普通作戰人員能辦到的,必須偷偷摸進去,不給對方開槍的機會。
他慢慢閉上眼睛,現在的情況是外麵亮、裡麵黑,從明亮的地方看黑暗的地方,視力會有所提降低,他必須讓眼睛適應一會黑暗。
五分鐘後,左重用手遮住眼睛上方的月光,睜開眼睛再次觀察二樓窗戶,這是最好的觀察哨位,特工總部的特務不可能不以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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