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死得不冤,她手下的情報小組在民國搜集了多少情報,這件事又該怎麼算,隻能說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罷了,僅此而已。
“跟南鬥和北鬥小組聯絡的密碼本是什麼,你們要栽贓給日本人,那些密電底檔總要幫我們解開吧。
還有你說北鬥的組長可能是個男性,發電的手法果斷乾脆,南鬥的手法要更溫柔點,是不是真的?”
左重問起一件最重要的事,不管以前的事情真相如何,現在最重要的是把南鬥和北鬥找出來,然後再找日本人和英國佬算算總賬。
不過溫柔是一個中性詞,既可以形容女性,也可以形容男性,更多的是描述性格和行為,所以沒有什麼實際意義,隻能作為參考。
“從手法上看應該是,至於密碼本。”王德勇尷尬回道:“王某本打算過兩天再提供,是商務館民國九年版的《慎言》與《傳習錄》。”
左重知道這兩本書,民國九年版在市麵上的數量不多不少,朝天宮鬼市上經常能看到,日本人果然考慮了購買密碼本的難易程度。
可惜現在對方電台緘默,知道密碼本也沒用,隻能查查雙方以前的電文,看看裡麵有沒線索,能在會議開始前把這幫人抓到最好。
“多謝王先生。”
左重知道了想知道的情報,便起身準備離開,他對看守的特務說道:“給予王先生一些優待,香煙和食物按照中等標準,不準克扣。”
“多謝長官,多謝。”
王德勇忙不迭的道謝,隨後就被看守人員帶出了審訊室。
審訊室便隻剩下古琦等人和調查科特務,他們有的人還沒從剛剛的對話裡反應過來,有的人卻已經在考慮如何搭上這輛順風車了。
比如吳景忠就走了兩步,恭恭敬敬道:“左科長,卑職在南昌都是跟地下黨打交道,跟外國間諜打交道,還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
卑職想跟著您學一學,以免日後遇到對方慌了手腳,我們要是能有您半成的眼力,這些日諜、英諜便不足為懼了,請您一定批準。”
歲月還沒有如野驢一樣奔跑起來,吳站長的表現很青澀。
左重看看他,臉上露出了笑容:“老吳不錯,處座讓大家來情報科就是熟悉一下我們的辦案流程,向我學談不上,大家互相學習嘛。
這樣吧,這兩天願意的人可以在院子裡著我們走走、看看、聽聽,但先說好了,你們絕不能跨出這個院子半步,這不是為難你們。
情報科的外勤任務很危險,同時人員的配置相對固定,你們貿然加入進來不僅會讓自己危險,更容易連累到其他人,聽清楚了嗎?”
“是!”
吳景忠喊得最響。
左重點點頭,目光掃視了一圈後問道:“剛剛你們聽到我和嫌疑人的對話了吧,現在我考考大家,接下來該怎麼做,舉手發言就好。”
前腳剛說互相學習,沒一分鐘就開始提問了,這讓某些混日子的調查科乾部心中腹誹,他們來金陵是當官的,可不是來學破案的。
所以場麵當即冷了下去。
古琦冷眼旁觀,把那些心不在焉的老同事都記下了,這是左重偷偷囑咐他的,他也不知道原因,不過科長這麼說了,他照做就是。
左重同樣在觀察,他發現調查科認真思考的多是年輕人,三心二意的則是中年人,這幫人不能留在特務處,至少不能留在情報科。
過了一會,終於有幾個人站出來說了說他們的意見,想法有些中規中矩,不能說有錯,總之有股子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中庸感。
怪不得調查科被地下黨打的毫無招架之力,跟這些家夥一比,徐恩增和一處都算是精銳之師。
對於文儀來說,現在被抓也不算全是壞事,免得以後被這幫蠢貨連累,真是禍兮福之所倚啊。
而最讓左重在意的吳景忠,此時低調的站在一旁沒有說話,他先前已經出夠了風頭,現在再什麼就有點得罪人了,不如晚一些說。
但是左重偏不如他的願,直接點了他的將:“老吳,說一說。”
吳景忠愣了一下,很快提起了自己的看法:“卑職覺得,一動不如一靜,至少表麵不宜大張旗鼓,麵對日本情報小組,我們需要等。
他們要做的事情,不像是出門買個菜這麼簡單,踩點、布置是少不了的,這時候不如做守株待兔的樹樁,安安靜靜等對方送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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