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的關鍵是南鬥小組如何獲得的這個情報,這不是那麼容易打聽到的,還有為何這條消息渠道隻用了一次,這事更是透著古怪。
一條直通最高層的情報渠道有多重要,價值有多高,任何一個接受過基本訓練的情報人員都會明白,所以情報是機緣巧合得到的?
還是由於不抗力原因造成了情報渠道的斷線,調職?死亡?被抓?這些都有可能,要是對照當時的參會名單,說不定能找到此人。
隻可惜那種級彆的會議,記錄都是絕密。
左重回過頭再看那份絕密情報電文,天府的行文用詞很簡潔,其它看不出什麼來,不像天樞那樣的個性鮮明,這個人行事很謹慎。
左重沉思了一會,看向一旁的沈東新:“譯電你都看過了吧,我們想要尋找和確定他們的蹤跡應該從什麼地方入手,談談你的想法。”
“看過了。”沈東新起身走到電文旁:“北鬥所能接觸的情報比較混亂和基礎,掩飾身份應當不會太高,可能是普通百姓和底層階層。
南鬥的情報相比起來就要有價值的多,雖然大部分同樣是基礎情報,但跟北鬥有區彆,具有持續性和連貫性,有固定的消息渠道。
他們的身份或許是官員,以及高級長官的服務人員等等,這點可以作為參考,但不是絕對,畢竟憑借技術手段也可以做到這些事。”
左重聽完點點頭,沈東新的推測很客觀,隻從情報的質量和內容分析,對電文的遣詞造句沒有過多考慮,畢竟後者可以進行偽裝。
他笑著說道:“行啊,看來你的情報分析學得不錯,我也是這個想法,接下來的偵察可以作參考,你回去跟新人強調一下保密要求。”
“現在沒了任務,我會加大訓練強度,他們沒時間胡思亂想,那我就先走了,不在那邊盯著還真有點不放心。”沈東新笑著告辭道。
“先彆著急走,等會有個會,開完了再回去。”左重拿起電話:“老古,召集大家去會議室,調查科那邊你看著通知,我隻要乾事的。”
打完這個電話,他帶著沈東新在會議室一邊討論著案情,一邊等著人員到齊,沒過多久會議室大門被人推開,左重斜眼看了過去。
古琦等人魚貫而入,然後就是以吳景忠為首的,調查科少數幾個仍有上進心的特務,其他人嘛,估計正在哪個酒店推杯換盞呢吧。
“科長,願意來的都來了。”古琦指了指身後。
“恩,大家坐吧。”
左重點頭示意眾人坐下,嘴上將電文破譯的結果做了通報,順手將幾份有代表性的電文發了下去,讓手下們傳閱著了解一下情況。
他沒有說一句廢話直接開始工作,情報科的人都熟悉他工作作風,所以一臉淡定,吳景忠等人卻有點措手不及,哪有這樣的會議。
按著調查科的規矩,得部門長官先講一個小時,部門的副長官再講幾十分鐘,隨後才會講正事,這套流程下來至少小半天過去了。
他們參會之前心裡也有過猜測,以左科長的雷厲風行,講話應該能控製在十分鐘之內,沒想到一分鐘都沒有,直奔主題說起案情。
吳景忠心中感慨,特務處果然是與眾不同,要是調查科有這種辦實事的長官,他們也不至於被委員長裁撤,他必須抓住這個機會。
“老吳,老吳?”
吳景忠恍惚中聽到有人喊他的名字,抬頭一看是情報科政治情報股長鄔春陽,對方拿著文件,一臉笑意的看著自己,他竟走神了。
“抱歉,多謝,”
他穩住心神,道了歉接過文件,快速查看起上麵的譯電,他是越看越心驚,日本人的情報人員不簡單哪,這些情報都能搜集的到。
不止是他,其他調查科特務也在咋舌,特務處果然是見慣大場麵的,要是調查課遇到這種級彆的案子,怕是文長官都會出席會議。
這時眾人耳邊傳來左重的聲音。
“近期的工作呢,一個是對長官和會場的安保,一個是對國民政府附近的監控,所有出現的可疑人員都要加以關注,做到不漏一人。
第一點,宋明浩的軍情股在跟進,第二點,春陽來負責,老古你居中統籌,有需要與其他機關協調的我來出麵,再不行還有處座。”
左重說到這,敲了敲桌麵:“我跟大家明說,這個案子涉及到最高層長官的安全,出了差錯不光是丟官這麼簡單,那是要掉腦袋的。”
“是。”
眾人起身回道。
“好了,有什麼需要解決的問題現在說。”左重壓了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