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恩增將煙頭摁倒煙灰缸裡:“淮北,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左重這小子十分油滑,他一定是察覺到什麼,才會刻意甩開我們的人,過一段時間再動手吧。”
丁淮北的回答一點都不客氣:“處長,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這是小孩子都知道的事情,要是我們偃旗息鼓,底下人會怎麼認為,我們要大膽一點。”
看到徐恩增似乎還想說什麼,丁淮北幫他又點上一根煙,說道:“我覺得左重沒有發現我們的人,如果真的發現了,以他的作風恐怕早就打上門來了吧。”
徐恩增看了一眼丁淮北,沉吟片刻:“好吧,既然你決定了,那就去辦。”
他覺得丁淮北說的也有道理,左重小賊睚眥必報,真要是發現了一處的人跟蹤他,隻怕會當場打死幾個人,然後對外號稱日諜餘孽。
丁淮北覺得心真累,分明是徐恩增先提出的教訓左重,現在反倒要自己來勸他,丁淮北終於知道特工總部為什麼鬥不過特務處了。
接下來的幾天,丁淮北親自帶人跟蹤左重,左重看似毫無察覺,這讓他確定,事情果然跟他想象的一樣,那天跟丟隻是偶發事件。
但丁淮北也發現他們沒有機會抓人,左重要麼在特務處坐班,要麼就是回家睡覺,除了跟兩個警官學校同學喝喝酒,很少單獨在外。
看著左重又一次走進家裡,丁淮北在車裡罵了一句:“這個左重定然是地下黨,哪有這麼清心寡欲的年輕人,抓到後要好好審問。”
一處特務互相看了看,他們知道這位丁乾事是嫉妒了,人家笑麵虎比他能乾、比他聰明、還比他自律,難怪如此氣急敗壞。
丁淮北不想再拖了:“不行了,過兩天直接在路上動手。”
一個特務處的晚輩而已,到時候車一攔、槍一露、人帶走,誰會知道是特工總部乾的,對方抓了那麼多日本間諜,說不定是日本人報仇呢。
是的,丁淮北起了殺心,就跟一處特務們那樣想的,這種比他聰明,比他能乾,還這麼自律的人,丁淮北不準備放左重活著離開。
對於他這種有野心有計劃,也有手段的人,任何潛在的對手都要以予鏟除,這點很像唐樅,隻不過丁淮北要更加狠毒一點。
既然決定了硬來,再跟蹤也沒有什麼意義了,丁淮北對特務們說道:“你們先回去,不要跟著我。”
說完一個人開著車走了,特務們也不意外,丁乾事這個人疑心病很重,從不讓人知道他的住址,這幾天他們已經習慣了。
丁淮北看著車饒了幾個圈,發現自己身後很乾淨,這才慢慢開向家的方向,這些年他害人害得多了,總覺得有人要害他。
回到家裡,丁淮北胡亂吃了一點東西,雙手枕在腦後躺在床上,幻想著有一天成為戴春峰和徐恩增那樣的人,想著想著便睡著了。
在夢裡他接替陳局長,成了委員長的心腹愛將,權利、金錢、美色應有儘有,可就在他即將成為一人之下時,左重突然出現一腳把他踢了下來,這讓他從夢中驚醒。
“不能留他,絕對不能留他。”
丁淮北自言自語,無師自通學會了曹丞相的壞毛病—吾夢中好殺人。
“噔噔!”
這時有人敲響了他的房門,誰會找到這來,丁淮北瞬間清醒,手伸進枕頭掏出一把自來得手槍,一個翻滾躲到了門邊。
“噔噔!”
“開門,有你的信。”
信?丁淮北冷笑,絕對沒有人知道他在這,又是誰給他的信,對方是把自己當成傻子了嗎,想到這他將擊錘慢慢扳動。
“張先生,剛剛看到你回來了,這裡有你的信。”
門外忽然響起鄰居的聲音,丁淮北皺了皺眉將房門打開一條縫,右手背在身後,一副剛剛睡醒的模樣,露出了半個身子。
門外站了兩個人,一個是隔壁的鄰居劉太太,另外一個是陌生婦女,看著很樸實的模樣,身上也不像藏有武器的模樣。
丁淮北揉了揉眼睛,裝作疲倦道:“謝謝劉太太了,我剛剛睡著,吵著您了。”
劉太太捂著血盆大口嬌笑道:“我看見您回來了,這麼年輕可要注意身體,不然弟妹該有意見了。”說完扭著屁股走回自己家中。
丁淮北鬆了一口氣,這位劉太太也太嚇人,他轉頭看向中年婦女:“你說有信,給誰的信?”
婦女怯道:“這是你二叔給你的信,我來金陵,他特意給了地址讓我來找你。”
二叔?丁淮北更加警惕,自己二叔早就去賣鹹鴨蛋了,難不成這信是從陰曹地府送來的,他身後的右手手指放在了扳機上,左手彆扭的接過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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