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李司長是什麼人物,難道是歐洲司的司長,這可是外交部的實權人物,手裡掌握了眾多重要情報。
警衛看著鈔票十分心動,十元不是個小數目,可不敢在李司長麵前放肆,隻能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看著。
李司長見狀樂了,上前輕輕踢了警衛屁股一腳:“滾滾滾,拿完錢趕緊滾,以後不準隨便帶人來歐洲司。”
警衛千恩萬謝走了,李司長看也沒看梁園東一眼,自顧自抬腳離開,梁園東毫不介意跟在後麵,這些民國官員的傲慢他深有體會。
兩人上樓轉了幾個彎,來到一間辦公室外麵,裡麵的留聲機聲音開的很大,來自美利堅的爵士音樂通過門縫傳了出來,很是刺耳。
此處畢竟是民國外交部,在如此莊重的場合聽到著這種靡靡之音,李司長有些臉紅,真的是太過分了。
梁園東瞠目結舌,那位沈秘書實在是膽大妄為,就算他是委員長的親屬,也不該這般肆無忌憚的行事。
但是就在他以為李司長要暴怒的時候,隻見對方敲了敲門,小心翼翼道:“沈秘書,你請的客人來了。”
如此做派顯然是怕打擾到沈公子的雅興,此舉差點讓梁園東笑出了聲,中國人的官場竟腐敗混亂至此。
可惜屋內沒有任何回應,李司長隻好又敲了敲門,並把聲音提高了一些,裡麵這才有人慵懶回了一聲。
“誰?”
“我老李啊,沈秘書你請的梁先生被我帶來了。”
李司長在門外耐心回道,態度和藹,語氣溫和,似乎早就習慣了沈秘書在辦公室播放音樂的荒唐舉動。
很開房門打開了,沈東新探頭探腦看了外麵一眼,讓開房門讓兩人進來,自己轉身又跑回了留聲機旁。
李司長一進辦公室就找了地方坐下,笑容滿麵問道:“沈公子,今天可是好興致啊,是不是有什麼好事?”
梁園東跟在李司長後麵走了進來,順手將辦公室的門關上,他可不想整個外交部都被音樂聲吸引過來。
正在找唱片的左重沒回頭:“確實有好事,梁院長你將東西放桌上就可以走了,那件事咱們就算過去了。”
“是,劉處長的那份賠禮就拜托您轉交了,再見。”
梁園滿臉東微笑,將手中的手提箱放在桌子上,淺淺鞠了一躬就準備離開,看上去並不著急搭上沈秘書這條大船,有點出人意料。
看著轉身就走的目標,李司長靠著沙發,心中七上八下,自己做了這麼多鋪墊工作,難道是白費功夫。
左重卻毫不在意,嘴裡哼著小調十分放鬆,根本不在意梁園東是不是真要走,想要釣大魚就得有耐心。
這位可不是真的生意人,而是職業間諜,試探和懷疑已經成了習慣,如果他找個理由留人,絕對會引起梁園東的警惕,不能著急。
李司長見左科長沒有反應,便找了個話頭聊起了天,眼看著梁園東打開房門走了出去,腳步聲漸漸消失在樓道中,竟然真的走了。
他想問問接下來怎麼辦,可沒開口就被左重抬手阻止,兩人繼續聊著無關痛癢的閒話,直到下班時間。
左重走回辦公桌打開箱子,拿出兩根金條遞了過去:“拿著吧,好東西要見者有份,咱們該去德鶴樓了。”
李司長眉開眼笑地接過了大黃魚,放在手裡掂了掂,感慨還是本部的人來錢快,不過去德鶴樓乾什麼。
左重沒有說話,指了指辦公桌上的一張報紙,正頁上寫著德鶴樓的訂餐電話,被人用筆畫了一個大圈。
李司長豎起大拇指,兩人又坐下等了一會,直到外麵的聲音變得嘈雜起來,才慢悠悠走出外交部大樓。
一路上兩人有說有笑,全然不顧旁人的注視,隨後瀟灑地開著汽車衝出了大門,奔著金陵鬨市區開去。
外交部不遠處,梁園東坐在汽車裡,麵色嚴肅,對身旁的金江說道:“你去查一查,沈秘書什麼時間訂的飯店,晚上再去跟一根他。”
金江點點頭,旁敲側擊道:“這位沈秘書如果真的那麼厲害,要不要吸收他進俱樂部,汪先生的渠道掣肘太多,我們需要他的幫助。”
梁園東靠在車座上,語氣悠然道:“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先確定是不是大魚吧,我心裡總是有點不放心,有機會去他住所看一看。”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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