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江急著說道:“院長先生,這個家夥背後勢力很大,不能讓他離開這裡,隻要吃了藥片他就隻能聽話...”
梁園東當場暴跳如雷道:“你沒有聽到我說的嗎,立刻滾出去,任何人都不準留下,不然我要你們的命。”
金江有些不情願的帶著手下們走了,女侍者們乖乖的離開,圍觀的顧客都很快走了個乾淨,這種事情他們不想,也不敢摻和進來。
瞬間整個東亞俱樂部大廳,就隻剩下梁園東和左重三人,當然背地裡一定有人在保護著梁園東,這個人疑心太重,不會不留一手。
“沈公子,你剛剛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梁某有些不明白。”梁園東看著左重,語氣中帶著殺意,遠處的黑暗中似乎有著綽綽人影。
左重坐到沙發上,招手讓梁園東一起坐下,淡笑道:“梁老板真是好膽色,一個日本人竟敢在金陵做生意,還跟汪院長有合作關係。”
李司長和劉處長太陽穴砰砰直跳,怎麼就突然攤牌了,難道不是應該逐步滲透進對方嗎,如果姓梁的狗急跳牆怎麼辦,太冒險了。
這邊梁園東站在原地,鎮定回道:“沈公子誤會了,梁某可是如假包換的中國人,怎麼就成日本人了呢,與汪院長也隻是君子之交。”
左重從口袋裡掏出根雪茄,翹起了二郎腿:“前幾日沈某在住處遇到樓中某位太太,據她說前幾日一個矮壯漢子來梅園新村找過我。”
說到這,他將雪茄點燃,微笑道:“碰巧我就想起你的那位警衛先生,不就是身形矮壯嘛,可是我並不記得他來見過我,這很奇怪。”
梁園東臉上肌肉微微抽搐:“或許是巧合,沈公子你貴人事多,有人來求你辦事又不得法門,發生這種事不奇怪,沈公子你多慮了。”
左重笑了,露出白森森的牙齒道:“你說得對,可誰讓我發現,每天晚上那位警衛先生都要跟著沈某東奔西走呢,真是太辛苦他了。
可他為什麼要跟蹤我,好奇之下我找人查了查,才發現梁院長跟很多日本留學回來的官員關係頗佳,比如汪院長秘書周隆陽先生。
再深入查查,你和汪院長之間的關係好像也不簡單,你們互相配合扶持,所圖不小,於是我有了一個大膽推測,你是日本人對嗎?”
左重吐出一口煙,乳白色的煙霧在燈光下慢慢飄散開來,他悠然自得地看著梁園東,想聽聽這家夥如何解釋,還是選擇對他動手。
梁園東沒法解釋,他知道自己是陰溝裡翻了船,沈公子不是什麼紈絝子弟,此人藏得很深,縱情聲色的外表下竟然有著這份心機。
隻是他既然已經發現了,為什麼沒向國民政府舉報,反而選擇跟著自己的人來這裡,這種行為令人費解,梁園東一時間難以決斷。
左重又一次拍拍沙發:“坐吧,讓我們好好聊一聊生意,我說過隻要能賺錢的事情都可以談,這句話現在依然有效,但隻限於今天。”
梁園東思考一會決定坐下,聽沈東新的意思,他似乎不在意自己這些人是什麼身份,當然這點不能輕信,不過觀察一下未嘗不可。
左重摟住他的肩膀,態度陳懇道:“兄弟脾氣就是這樣,連委員長都教訓過我幾次,可我就是一直改不了,抱歉了,沈某向你道歉。”
他說完抬起自己的右手,放在了梁園東的麵前以表誠意,兩隻眼睛看著梁園東,等待對方的回應,是接受他的道歉,還是選擇拒絕。
梁園東摸著臉頰乾笑,這種道歉不要也罷,認識不到一月,他就被姓沈的連打兩次耳光,可帝國利益事大,個人榮辱事小,他強忍著心中屈辱伸出手與左重握了握。
“這就對了,你應該慶幸你接受了我的善意,否則你真以為我會毫無準備來這裡嗎,實話告訴你,離我們不遠的地方就有一百多槍手正在候命,隨時都可以包圍這裡。
那兩個司機太業餘,金陵不是荒郊野外,想要尋跡找到這裡不是難事,讓咱們開誠布公吧,你到底想從我這得到什麼,放心吧,李司長和劉處長二位都不是多嘴的人。”
左重坐在那裡大聲胡說,什麼一百多個槍手,但隻要能唬住梁園東就夠了,同時他清楚對方在擔心什麼,必須打消梁園東對李司長和劉處長的疑慮,增加自己的籌碼。
劉處長首先表態:“鄙人絕對以沈公子馬首是瞻,隻要有用得著我的地方,請梁院長儘管開口不要推辭。”
李司長的回答就含蓄多了:“能為沈公子和梁先生辦事是李某人的榮幸,以後還請兩位老板多多的關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