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餘醒樂走到倉庫裡,那滿地的子彈殼和痕跡讓他心中驚駭,他是上過戰場的,看了一遍現場就大概判斷出雙方交火使用的武器,手槍、衝鋒槍、手榴彈,好大陣仗。
再看看那一箱箱已經包裝好的藥品,餘醒樂不寒而栗,日本人真是瘋了,他們到底想乾什麼,他趕緊招呼手下對現場物品進行清點封存,這些都是功勞,雖然大頭是情報科的,但他華東區也能喝點湯。
想要喝湯就要有喝湯的覺悟,餘醒樂叫來轎車將情報科的傷員送走了,華東區也接管了外圍的警戒工作,這種自覺、殷勤的態度讓左重很滿意。
既然如此情報科就可以撤了,左重回到軍官俱樂部,第一件事就是去看了看陸文寶,他需要這家夥辨認抓回來的兩個活口,特彆是那個日本人。
走進羈押室,左重看到淩三平在為陸文寶進行包紮,其實包不包紮已經無所謂了,他已經失去了利用價值,一顆子彈就是這個家夥最後的結局。
陸文寶此時已是望眼欲穿,一見到左重便喊道:“我說的都是真的,求求你給我一顆藥,除了工廠的事情,我還知道其他事情,我對你有價值。”
左重點頭微笑:“不急,不急,我給你帶來了兩位新朋友,你先告訴我他們是誰,我們再說藥的事。”
話音未落,兩個粽子被推進了羈押室,陸文寶忍著抓心撓肺的藥癮眯著眼睛看了一眼,當即驚喜道喊:“他們一個是青木公館庶務班長拓植,另一個是原金陵漕幫大佬範雄,我說了,求求你給我藥吧。”
兩個粽子內心是絕望的,逃跑正好撞槍口上,現在被人點破了身份,這下是死定了,範雄的褲襠慢慢浸濕,羈押室裡彌漫著一股尿騷味,拓植不屑看了一眼這個膽小如鼠的家夥,心裡盤算著如何活命。
左重很滿意這兩個意外收獲,青木公館的庶務班長應當知道很多內幕,不過想讓他乖乖開口還需要再添把火,左重看向廢人陸文寶。
陸文寶看著他冷酷的眼神,似乎明白了什麼,掙紮著喊道:“我可以幫你們,我知道楚州漕幫走私煙土的線路,徐州有一家人專門乾割折,還有滬上有人走私武器,我都知道,我可以幫你們去找他們。”
“唉。”左重歎了一口氣,拔出手槍:“陸先生,如果你早一點合作,我可以饒你不死,可是你浪費了太多時間,這是你自己找死啊。”
“呯!呯!呯!”
範雄和拓植聽著槍聲,每一聲槍響都像擊中了他們,讓兩人抖了三抖,範雄不堪地癱軟在地上,想到自己會有同樣的下場,襠下一熱又尿了,沒有一點江湖兒女的豪氣。
左重收回手槍,擺出一副笑臉看著兩人:“拓植君,從你決定逃出工廠那刻開始,你就已經背叛了青木公館,為了你自己的生命考慮,為什麼不背叛的徹底一點呢?”
拓植的心從天靈蓋回到了肚子裡,毫不猶豫道:“這位先生你說的很對,我願意為貴國服務,我知道青木公館的大部分秘密,而且作為庶務班長,公館的開支和人員情況由我掌握,我對你們非常有價值。”
左重哈哈大笑著將他從地上扶了起來:“很好,拓植君,有了你的加入,我們對於青木公館會更加了解,你放心,如果需要的話,我們可以接出你在日本的重要親友。”
拓植搖搖頭:“不用了,他們已經在米騷動時去世了,隻要貴國為我提供足夠的薪水,我可以全心全意地為你們工作,絕不會耍花樣。”
噢?左重看了他一眼,這話是真是假呢,如果是真的,難怪此人沒有被洗腦的意思。
一旁的範雄傻眼了,剛剛還同一戰線的拓植太君就這麼投降了,他也想投降啊,可拓植有投降的資本,而他呢,範雄越想越絕望。
左重也注意到了範雄,這人沒什麼用處了,馬天長現在不需要他來製衡,想了想說道:“把這家夥交給古副科長,他們可是老熟人了。”
範雄不知道古副科長是誰,可想想也知道不是好事,連忙翻身跪倒:“饒命,兄弟在江湖上有幾分薄麵,還請高抬貴手,我必有厚報。”
左重走到他麵前,一臉遺憾地說道:“我在江湖上也有幾分麵子,就用不著範先生了,來人,帶走。”
範雄哭得撕心裂肺:“饒命,我真的有用處。”
特務們對此無動於衷,拽著範雄就往外走,地麵被犁出了一道深深的痕跡,聽著範雄越來越遠的求饒聲,拓植的頭上滿是冷汗。
左重笑著解開他身上的繩子,安慰道:“不用害怕,現在我們是朋友了,我們來聊一聊青木公館在漕幫安插的人手,你應該知道吧。”
拓植一個立正:“是的,我知道,請長官聽我詳細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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