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重一推手:“哎~,用不著你上刀山下火海,左朵的老師最近催她回學校,你知道的,她那是教會製女校,不過咱們的春節,所以呢需要一個保鏢,你做不做?”
歸有光眼睛瞪大了,他可是情報科行動第一高手,怎麼能去做這種看家護院的事情,可看到左重嘴角的笑容,心裡一禿嚕,嘴上不爭氣的說道:“是,保證完成任務。”
左重嗬嗬了一聲:“當然,保鏢隻是順帶的,更重要的是搞清楚一件事,誰告訴黨部調查室朵朵是地下黨的,這個人你要把她找出來。”
調查室就算想搞事情,也不能隨意動手,必須要有確鑿的證據或者證人,可如果有證據他們早就直接動手了,所以對方隻有證人。
要跟徐恩增和黨部調查室鬥,得先把隱患清除,至於證人可能是個青春少女,這跟左重有什麼關係,他隻知道誰動他關心的人,他就砍掉誰的狗爪子。
見左重殺氣騰騰的氣勢,歸有光的疑慮一掃而空,昂首挺胸的保證:“放心吧科長,我一定把人找出來,今天回去我就去找左朵。”
兩人又說了一會話,古琦鬼鬼祟祟回來上了車:“科長,安排好了,不光僧房裡的油燈動了手腳,我們連廁所和附近佛殿裡的燈都做處理過,不會讓他們覺得突兀。”
“行,我們先撤退,有光,開車回去。”左重躺到座位上。
當他們的轎車路過普陀山僧眾時,帶起的灰塵讓大師們皺起來眉頭,紛紛用衣袖遮住口鼻。
觀音寺主持咳嗽了兩聲,叫道:“惡能,給老衲拿些水來。”
他口中的惡能將身後的小葫蘆拿到手裡,拔掉瓶塞遞給主持,又細心的掏出一塊紗布,口中說道:“主持,您擦一擦,應當快到天童寺了,那輛車咱們在茶攤見到過,看來應該是上香回來了。”
主持從善如流,喝了一口水漱漱口,擦掉臉上的灰塵,淡然道:“平生不修善行,不做善事,上再多的香不過是浮光掠影,像左家那樣的良善之家行事才好。”
惡能差點笑出聲,心說老主持啊,你剛剛說得可是一家人啊,那佛祖該如何判斷。
不過臉上一副心悅誠服的樣子:“主持您說的對,像剛剛那輛車上的人,來世定會要被佛祖懲罰。”
普陀山大師們也這麼認為,出家人不能嗔怒,隻能從佛經上出一口氣,紛紛聊了起來,遠處的左重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路再遠終有儘頭,又走了半個小時,終於看見了天童寺的萬鬆大道,觀音寺的主持長鬆了口氣,對身後眾人沉聲說道:“諸位整理衣衫,萬萬不可丟了我普陀山臉麵。”
僧人們停下腳步,將僧袍上的灰塵拍一拍,將滿頭的大汗擦淨,這才不慌不忙地走近天童寺山門。
天童寺的迎客僧見到普陀同道,雙方自又是一番寒暄,過了好幾個小時,眼看天都要黑了,觀音寺一行人在僧房裡落了腳。
“惡能,幫我打點水來。”
“惡能,去把經書放好,彆讓老鼠啃了。”
“惡能,問問天童寺,什麼時辰吃飯。”
惡能被幾個大師支使的焦頭爛額,心裡對左重的怨氣直衝雲霄,在水井邊打水的他,口中念念有詞:“王巴蛋左重,王巴蛋左重。”
這時,一個工匠模樣的人拿著木桶走了過來,這是搭建法壇的人手,惡能剛剛便聽天童寺的人介紹過,這會看見也不稀奇,還讓出了一個身位給他,方便對方打水。
工人走到惡能身邊,將水桶放進井裡,桶繩一抖,水桶便翻了個個,咕嚕咕嚕開始灌水。
“銅鎖兄弟,科長有令,讓你注意晚上誰的眼睛不好使。”工人嘴巴不動,一段話就說了出來。
惡能,也就是銅鎖差點一頭栽進井裡,剛剛他說左重的壞話,不會被聽見吧,瞄了一眼麵無表情的工人,銅鎖小聲詢問:“眼睛不好是什麼意思?你們要下毒?”
工人拎起水桶:“老花眼,就是看不清近處的東西,記住了,盯牢了。”說完便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銅鎖蹲在那,一邊給大師洗內褲,一邊想著剛剛的對話,老花眼?他見過,當年同夥裡就有個老扒手得了這病,平時戴著一副老花鏡,裝成教書先生專在電車上動手,後來被人打斷了手腳。
可這病看不出來,要怎麼觀察誰有老花眼呢,銅鎖皺著眉頭端著木盆走進僧房,下一秒他淚流滿麵衝了出來,他知道怎麼分辨誰是老花眼了,娘的,這幫人下手太黑了。
僧房裡,大師們就像是一群兔子,紅著眼睛在綠豆大小的油燈前看著經文,黑乎乎的燈油灰飄蕩在裝飾豪華的房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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