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又是牛肉火爐,又是花雕酒的,讓宋明浩渾身冒汗,他扯了扯大衣領口:“沒問題,到時候直接扔墓裡,讓他們給老祖宗陪葬。”
“恩,這還差不多,你啊,就是少了點霸氣,不過還沒到那個地步,來,碰一個。”左重端起酒杯敬了他一杯。
宋明浩受寵若驚,趕緊站起來碰了一下,喝下一整杯酒。
左重喝完,看向兩人,臉上的笑意不減:“我剛剛想了想,其實老宋剛剛說得有些道理,我們為什麼要把間諜、日本商會、盜墓賊割裂開?他們會不會是合作關係的?”
這確實是他剛想到的,不過不是宋明浩的提醒,而是推測,他繼續說道:“日本商會真的有實力和渠道發現小關山的秘密嗎,一個商業機構,麵對如此巨大的財富,真的能忍住不挖掘,反而找了一批外人去執行任務?這不符合邏輯。”
宋明浩來了精神,覺得自己還是有些戰略眼光的,他點點頭:“科長說的對,會不會是間諜發現了這個秘密,通過某個渠道跟日本商會達成了合作關係,一方出信息,一方出錢,盜墓賊隻是找來的幫手。”
說到這,宋明浩停住了,他的推測還缺少一個關鍵信息,那就是這個渠道是什麼,日本情報係統的專業性毋庸置疑,情報人員絕不會擅自與日本商會的人主動聯絡。
左重笑了,輕輕拍桌子:“老宋你說得好,我也知道你的疑惑,雙方溝通的渠道確實有些意思,既了解日本情報機構,又認識商會。
如果假設這個渠道是一個人的話,此人的道行不淺,他竟然知道潛伏間諜的信息,以日本人死板程度,他的地位會超乎我們的想象。
要是渠道不是個人,而是某個實權機關,也能說明它在日本政府內部的重要性,通過這次行動了解能接觸了解對方,同樣是件好事。
我看可以雙管齊下,普陀山方麵全力查間諜,小關山這麵找出中間渠道,不管先找到了誰,都可以順著這條線索對另一方進行調查。”
古琦問道:“怎麼找?”
左重隻說了一個字:“等!”
宋明浩迷茫問道:“等什麼?”
“不管那個間諜來不來,在正式開挖時,出於監督目的,日本商會和中間渠道應該會有人在現場,我們就是等這一個機會。”左重判斷。
古琦聽左重說完,斟酌了一下說道:“那這樣就要跟春陽的任務重疊了,他現在在監視日本商會,事關重大,這事科長你拿主意就好。”
他猜測鄔春陽執行的監視任務沒那麼簡單,這從鄔春陽這段日子的行蹤就可以看出來,不管是法會還是去小關山,對方都不見蹤影,其中應該有自己不知道的情況。
左重瞄了一眼古琦,知道他已經有了一些猜測,嘴上說道:“春陽那裡我去協調,都是自家兄弟不用分的太清,咱們情報科不搞一處爭權奪利,拉後腿那套,功勞到時候見者有份,重要的是完成任務。”
被敲打了的古琦和宋明浩立刻表態:“是,科長。”
左重見牛肉吃的差不多了,酒也喝完,酒足飯飽可以送客了。
他拿出手帕擦了擦頭上的汗:“你們先回去休息吧,白天我跟春陽見麵叮囑他幾句,老宋你自己和他具體商量,儘快製定出計劃。
老古,你要把近期重點放在普陀山,過幾日你陪我去一趟,看看銅鎖和沈東新乾的怎麼樣,順便給大家鼓鼓勁,隊伍大了不好帶啊。”
古琦聞言露出喜色,這些天他的工作很難做,很多特務對於去普陀山並不願意,那裡不光沒有寧波城繁華,就連想吃點好的都困難。
左重對普陀的情況心知肚明,他不光是情報科長,還是左家的大少爺,特務們的抵觸情緒,他早就聽說了,這也是他去視察的原因。
對此他不準備大動乾戈,特務們是人,是人就會有七情六欲,有情緒是正常的,隻要他們沒有擅離職守,他就不會動用最終的手段。
用死亡去威脅下屬服從,這樣的上司是失敗的,合格的長官要讓下麵的人主動配合服從,遇到問題解決問題,大棒用多了就沒用了。
左重沒有點破古琦的隱瞞,看著外麵呼呼作響的寒風,略有深意道:“不管風往哪吹,隻要沒有吹斷大樹,掀翻屋頂,那就是小問題。”
古琦一激靈,趕緊附和道:“科長說的有道理,我記住了。”
他明白左重知道普陀山上的軍心不穩,不過看來科長並不想殺雞儆猴,那幫混蛋算是逃過一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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