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重將文件扔到桌子上,點燃一支煙:“我還需要她去做一件事,到時看情況的發展,你隨時準備抓捕柳娟,做好筆錄後直接處決掉。”
敢對左家伸手,還是黨部調查室隱藏在地下黨外圍組織的奸細,這女人不能留,希望她下輩子可以聰明點,有些人不是她能得罪的。
歸有光沒聽明白,手上做了個下切的手勢問道:“是把那個愛國先鋒團全部,那是不是有點殘忍了?”
左重拿起一份文件對他砸了過去:“你特娘的吃著二處的飯,幫一處乾活,是不是想讓局長表揚你?”
歸有光靈活躲過,目光露出狡黠道:“行,我知道了,找個沒人的地方直接打暈,秘密抓捕處決。”
左重點點頭:“你自己把握,高調做事,低調處理,知道標準吧?”
歸有光咧嘴一笑:“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放心吧,我心裡有數。”
看著窗外夜色降臨,左重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將文件小心翼翼放進保險箱,準備前往餐廳看看柳招娣這個女人還會使出什麼幺蛾子。
歸有光很在他身後,有些好奇地問道:“科長,你剛剛說有事讓那個女人去辦,具體是做什麼?”
左重停下腳步,拍了拍他的肩膀:“curiositykiedthecat,知道是什麼意思嗎,好奇害死貓。”
歸有光緊緊閉上嘴,他可不想變成好奇的死貓,心裡猜測科長要這女人有什麼用,難道又要捅刀?
兩人到了餐廳外,聽到裡麵的歡聲笑語,看來氣氛不錯,左重敲了敲門,等他走進去,女學生們已經恢複了矜持,一個個姿態優雅。
左重對她們笑了笑:“真是失禮了,剛剛有事要辦,大家快請入座吧,我特意讓廚師做了些女孩子們愛吃的船點,希望各位同學滿意。”
女學生們一個個坐下,傭人將一份份精致的江南船點送了上來,看著選料考究、製作精美的點心,客人們露出了好奇的神情。
而左重把注意力放在柳娟和那幾個骨乾身上,柳娟的表情不屑,可眼中有一閃而過的嫉妒。
那幾個骨乾倒是目光清澈,就是單純的好奇,沒有露出什麼負麵情緒,這才是正常的反應。
左重微微點頭,一個真正的地下黨,必然擁有高尚的人格,像柳娟這種裝模作樣、貪慕虛榮的投機分子,永遠成不了地下黨。
這時柳娟突然用不屑的語氣大聲道:“這些東西再漂亮,也都是用民脂民膏做成的,姐妹們不要吃,我們隻需要一碗白粥即可。”
這話說的大義凜然,可她的臉上有種說不出的猙獰,把其他女學生們嚇了一跳,吃到一半的船點不知是該吃掉,還是該放下。
左重樂出了聲,他不想搭理這個柳招娣,可她卻找上了自己,這可太好了,正好給他發飆的機會。
他一拍桌子,怒目而視:“我請大家來做客,是為了讓你們能在學校多多照顧左朵,可你一而再再而三挑釁侮辱我左家,實在是無禮。”
說到這,他的眼神陰翳:“也不知道左家哪裡得罪你了,你隨時可以走,不過走之前把左朵給你的大洋美金給我吐出來,一分不能少。”
所有人大驚失色,特彆是那幾個骨乾女學生用疑惑的眼神看著柳娟,她們沒有聽柳娟說過這件事,愛國先鋒團也沒有要用錢的地方。
柳娟沒想到左朵的哥哥竟然說出了這件事,她拿點錢怎麼了,對於他們這些有錢人,那點錢算錢嗎,恐怕還不夠今晚這桌菜錢吧。
她牙齒咬得嘎吱作響,瞪著眼睛撒潑道:“你血口噴人,誰能證明我拿了左朵的錢,你們左家有錢,可都是靠剝削得來的不義之財。
大家不要聽這個人的誣陷,我可以對天發誓,我柳娟沒有拿任何錢,若有一句假話,就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你們要相信我。”
學生們看著信誓旦旦的柳娟,心裡又開始懷疑起來,隻有左朵咬著嘴唇,泫然欲泣,她沒想到一直敬仰的領路人,竟然如此無恥。
左重示意門外的歸有光稍安勿躁,喝了一口酒,慢悠悠說道:“難道你不知道寧波的銀行和商號都跟我左家交好,甚至就是我家的。
那些美金你肯定花了吧,要是我將你的照片放出去,你說會不會有人記得曾經有個年輕女孩拿了一大筆美金,你現在還要喊冤嗎。”
柳娟停下了聒噪,不知道是嚇得還是氣得,臉色變得慘白,最後氣衝衝扔下一句:“你左家財大氣粗,我一個小女子鬥不過你們。”
看著她倉皇離開,左重露出笑容,拿起筷子:“不要讓莫名其妙的人壞了興致,事情總會有真相大白的一天,你們還年輕,交朋友要慎重,不要給家人和朋友惹來麻煩。”
那幾個先鋒團骨乾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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