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色標記應該是罐頭計劃,線路是人員或者物資進出的通道,看著在崇山峻嶺中蜿蜒的線路,左重知道光頭和老戴是下了血本了。
在荒無人煙的山區,構造一條運輸通道要花多少錢,即使可以利用現成的河流小溪,怕也是一個天文數字,可隻有這樣才能保密。
根據地圖的比例尺,左重用手丈量了一下大概,距離罐頭計劃最近的村莊有一百多公裡,線路沿途最近的村莊也有三五十公裡遠。
在這個時代,普通鄉民的活動範圍不會超過五公裡,也就是到集鎮的距離,山民和獵戶的活動距離大一點,也就在五十公裡之內。
這樣的設置,能夠確保不被當地村民大規模目擊,小規模的目擊對國家力量來說很簡單,讓人閉嘴的辦法很多,比方說生死抉擇。
除此之外,左重在幾個地勢險要的地方發現了紅色標記,這可能是罐頭計劃的安保人員,用來阻擋、驅離無意中深入大山的百姓。
認真看完地圖,左重繼續翻閱著情報,罐頭計劃迄今已經運行了一年多時間,人員的配置是重中之重,也是未來情報行動的基礎。
學員都是從各初級中學精挑細選的精英,底細很乾淨,並且每個人都與日本人有著國仇家恨,複仇的欲望十分強烈,訓練很主動。
教官的選拔條件更為嚴格,要求旅日時間至少十年,背景不得有一絲問題,必須讓學員在原汁原味的日本環境裡安全的生活學習。
如此高的挑選條件下,罐頭計劃的規模不算大,學員人數不過十三人,日常的教官也就五十四人。
比例看上去很懸殊,其實非常合理,四個教官分彆教導一個學員語言、文化、風俗、技能,隻有這樣才能讓學員成為一個日本人。
他們要做到跟來自某個地區的日本人毫無障礙的交流,甚至隻在當地流傳的笑話和故事,這些學員也要涉獵,絕不能有一絲偏差。
左重看著文件,想到自己用紙筆勾勒出的畫卷成為現實,心中感慨不已,隻有一個國家才能支撐如此龐大的計劃,不然想都彆想。
十三個學員加五十四個教官值多少錢,其中建築值多少錢,配合的軍方、情報力量值多少錢,這個問題左重不知道,但一定不菲。
同時,他知道自己是杞人憂天了,文件顯示每隔半個月,就有一批被判處死刑的盜匪被移送,要他們乾什麼,自然是用來練膽的。
左重越看越汗顏,跟這些年紀不過十幾歲的少年相比,他們這些人倒像是半吊子情報人員,對方進行的訓練非常專業,堪稱殘酷。
射擊格鬥隻是基礎,低可視條件下的快速射擊算是日常,一對多的空手搏殺訓練天天都有,他們會是職業殺人機器和最好的特工。
要命了。
說實話,左重當時添加了一點按照後世道聽途說的傳說,沒想到戴春峰竟真執行了,一種急迫感縈繞在他的心中,後浪推前浪啊。
以罐頭計劃的標準衡量,情報科上下沒一個人合格的,都特麼是廢物,就以搏擊為例,有幾個人能夠以一敵多的,歸有光也不行。
這裡的多人,不是老百姓,指的是經過訓練的普通情報人員,雙方都擅長一招致命,這種情況下以一敵多很困難,現實不是武林。
左重萌生了一個想法,情報科的各項技能訓練需要再加強,老人要是打不過新人真成笑話了,就從搏擊訓練開始,從他自己開始。
戴春峰看著一臉震驚的左重有些自得,罐頭計劃傾注了他很多心血,左重和陳恭澍的計劃算是起了個頭,剩下的都靠他一力籌措。
左重快速看完,抬頭向戴春峰問了一個問題:“老師,為何沒看到學員的日本身份記錄,檔案上若是出現了差錯,那便功虧一簣了。”
戴春峰既然給他看了計劃,就不會再瞞著他,小聲透露道:“日本站正在搜集一些孤兒信息,可惜速度很慢,日本情報機關很專業,如果被對方注意到,有可能會暴露。”
這點確實值得警惕,日本不像民國,戶籍製度很完善,明治二年就在全國的各府縣進行戶籍的編成,近些年還增加了照片和指紋。
所以冒名頂替很困難,一個人的社會痕跡也很難偽裝,通過一個人的老師同學、鄰居家人,就可以拚湊出一個人的全部背景信息。
而罐頭計劃的成品,未來要打入日本人的重要機關,麵臨的背景審查會非常嚴格,任何疏漏都會導致暴露,難怪戴春峰如此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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