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重疑惑的打開卷宗,發現裡麵是金陵警察局辦理的一樁案件。
也不是什麼大事,國際紅十字會來華訪問,訪問團中的英國伯爵夫人房間丟失了一件珠寶。
可問題是,委員長夫人為了招待所謂的國際友人,將訪問團安排在湯山療養院內。
湯山療養院是軍政要員療養休息之處,戒備森嚴,療養院內的服務人員也都是精心篩選過的可靠人員,以往從沒出過差錯。
這麼一個地方,小偷是怎麼把珠寶偷走的,金陵警局調查後沒有任何發現。
更奇怪的是,療養院中的廚子突然上吊死了,腳底下就放著丟失的珠寶。
涉及到國際友人,又在權貴出沒之所出了人命,金陵警察局無法查清,這個案件就上交了。
等戴春峰拿到案件後也是頭大,想著左重腦子活,說不定能看出什麼端倪。
左重皺著眉頭,這件案子看上去很簡單,小偷迫於壓力自殺身亡。
可問題是,他怎麼偷的,又為什麼要自殺。
療養院各有分工,一個廚子前往客房本身就很顯眼,為何之前警署調查沒有發現,然後警署什麼都沒查到,他就迫不及待的自殺了?
卷宗上還說,因為屍體無法保存,警署就把廚子的屍體燒了,隻留下一份屍檢文件,一件盜竊案到了現在,已經成了一樁無頭案。
左重好奇的問道:“老師,這案子有些古怪,不過這不該是咱們特務處的案子吧?”
戴春峰陰沉著臉:“還不是特工總部那幫小人,在委員長麵前造謠生事,委員長自然不會上當,隻是特務處創辦以來耗費不小,必須要給上上下下一個交代。”
原來如此,這是兩個特務機關之間的爭鬥,不過這跟左重無關,他的心思都在案卷上。
在現代,人命案輪不到他一個偵探來破,現在有這麼一個機會,左重肯定是想乾一回老本行的。
思來想去,左重心裡有了個大概的思路,抬頭說道:“老師,這件案子就交給我吧,不過防諜組的工作?”
“這個你不用管,趙理君那裡我會去說。實在不行,就當做畏罪自殺處理好了,重要的是儘快解決此事。”戴春峰一言決斷。
“是的,老師。”
向戴春峰告退後,左重回到宿舍反複思考案情,沒有一絲睡意。戴春峰得知左重房內的燈一夜未滅,心說自己吩咐的事,慎終還是用心去辦的。
早晨上班,左重先去趙理君那裡報了個道,同時說明戴春峰給他的任務。
趙理君確實對左重有點不滿,原因是防諜組副組長宋明浩為了組長的位置,送了他不菲的財物。
本來事情一切順利,特務處裡方方麵麵都打點到位了,結果跳出來個左重把位置給占了。
這下趙理君麻爪了,收到的錢他可都花了,好說歹說,趙理君才把宋明浩給穩住了,保證以後有機會一定會提拔他。
趙理君對左重再不滿意,但對戴春峰的交代不敢違背,想了半天,不死心的趙理君裝作為難道:“左組長,現在處裡用車緊張,科裡的幾輛車如今都在用著,隻能辛苦左組長了。”
左重也不發怒,皮笑肉不笑回道:“沒事科長,我還年輕,多走走算的了什麼。”
左重自然不會當場暴怒,趙理君這點小手段隻能惡心惡心人,沒車就借唄。
他轉頭就跟陳恭澍借了一輛老雪福來,帶著鄔春陽就去了湯山療養院,因為他不會開民國時期的汽車。
路上,鄔春陽興奮的說道:“教官,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
“恩,以後咱們多多交流。”左重不知道鄔春陽的底細,不方便多說什麼,隻能聽其言觀其行。
療養院位於金陵中山門外東20公裡左右,汽車是美國老爺車,公路又差,汽車行駛了好一會才到達湯山療養院門口。
因為發生了人命案,如今大門緊鎖,門口站著數個軍人,由一個少尉帶班,少尉詳細登記了兩人證件後,檢查了汽車後才放行。
副駕駛的左重好奇問道:“這位兄弟,以往檢查都是這般詳細的嗎。”
少尉抬頭看了他一眼:“這裡來往的都是達官顯貴,總是這樣折騰我們就要挨罵了,不過隻有熟悉的人和車才能進入,不熟悉的一律檢查登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