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重托著下巴,想了想也是,現在醫生是高薪職業,社會地位也高,誰會願意來當特務,危險大,名聲也不大好聽。
可是醫務所很重要,以後行動難免有受傷的,重的可以送醫院,難道輕傷也要去醫院嗎,浪費醫療資源不說,情報科經費又不是大風吹來的。
想了一圈,左重想到了中央醫院的淩三平,這人有點怪,而且貌似挺好忽悠的,想了一會,左重覺得可以試一試。
“老宋,你和鄔春陽去一趟中央醫院,找淩三平淩醫生,問他願不願意換一份新工作,同樣可以救人,還可以救國。”左重忽悠道。
“是的,科長。”宋明浩如蒙大赦跑路了,決定再也不能自吹自擂了。
“終於可以偷懶了,哎。”
左重躺在椅子上伸了個懶腰,這些天可把他忙活的夠嗆,從幼兒園算起到,前世他當過最大的官就是小學時的小組長。
到了民國當教官,當防諜組組長都是混日子,也不用管什麼具體管理事務,現在當了情報科長,真夠手忙腳亂的。
“科長,你要喝什麼?”門外響起清脆的聲音。
左重把腳搭在桌上,無精打采道:“喝,這些日子太累了,喝點咖啡提提神。”說完似乎想到了什麼,又喊道:“用科裡買的咖啡,彆用我自己買的。”
沒一會,何逸君身著軍裝端著咖啡走了進來,看著左重慵懶的模樣,臉上露出了笑容。
“逸君,你好好的療養院工作不乾,來特務處乾什麼,趁著處座還沒完全答應,趕緊回去吧。”
左重很無奈啊,也不知戴春峰怎麼想的,何逸君說了一句願意來特務處,他竟然答應讓她試試看,還把何逸君放在自己身邊,當個秘書。
現在的特務處,未來的軍統是個大泥坑,雖然有抗日的功勞,但也做了不少惡事,自己進了也就算了,他是真不想何逸君摻和進來。
何逸君替他加上糖塊,低頭說道:“我現在還怎麼回療養院,大家都知道了我的事情,雖然是為父母報仇,可彆人覺得我殺了...”
“你什麼,心思太重?城府太深?哼,真是婦人之見,要是她們遇到這種事,能做的就是哭哭啼啼吧。”左重不樂意了。
“所以啊,既然她們不喜歡我,那我為什麼還要在那裡待著,我也不缺錢,父親在遇害之前,已經將家中現金彙給我了,隻是我不想用而已。”
左重理解她:“那錢就不要動了,是你父母留給你最後的念想。唉,你願意來特務處就來吧,終究是餓不著你的。”
“嗯。”
左重看了看桌上的文件,頭痛欲裂:“逸君,這些東西你幫我處理了,願意扔了就扔了,願意燒了就燒了。”
何逸君白了他一眼:“左大哥你儘瞎說,這些可都是機密,我可不敢看,要是讓處座知道了,到時候再把我抓起來。”
左重賊兮兮的壞笑:“沒事,到時候我來審你嘛。”
兩人想到剛剛認識的時候,不禁都是一笑,人世間的緣分,就是這麼奇妙。
何逸君忽然說道:“科長,行動科陳組長剛剛來電話,讓你去看守所,平田京子今天槍決。”
哦,原來是這樣,左重看了看日期,也差不多了。
療養院日諜案牽連甚廣,從上到下都希望早點結束,盼望平田京子快死的人拉起手來能繞總統府一圈。
“你和我一起去吧,開心點,就當祭祀你的父母。”左重胡扯著往外走,他不希望何逸君總是活在過去的仇恨中。
兩人走到洪公祠一處小院裡,這是特務處內部看守所,抓回來的人犯暫時羈押在此,如果有需要槍決的人犯,也都在這裡執行。
左重他們到的時候,平田京子已經被捆綁好,站在圍牆邊,陳恭澍和其他一些大小特務站在遠處,正在那指指點點。
“恭澍兄,你們這裡審完了?”左重跟陳恭澍等人打了聲招呼,寒暄道。
陳恭澍笑著說:“有沒有審完,你這個情報科長還不知道嗎,這女人是個硬茬,什麼手段都用了,很多東西就是不說。”
左重沉吟,平田京子所有的審問記錄他當然看了,不但看了,還認認真真的研究過,大部分沒有什麼價值,重要的情報傳遞方式隻字不提,這可是重要線索。
當然了,他不會乾出刀下留人的事情,這麼做豈不是打了所有參與審訊的同僚的臉。
哦,彆人都沒用,就你最高明,這樣的人混不下去的。
左重走到平田京子麵前,惋惜的說道:“京子小姐,我也不說什麼還有機會了,希望你下輩子不要再助紂為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