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重把漕幫的人都釋放了,這些人也大概知道了發生了什麼,那幾個莫名其妙被擊斃的範雄弟子,還有紅光滿麵的馬天長,都說明了這是一場血腥的權利變更。
至於他們怎麼選擇,那還用說嗎,當然是跟隨新大佬馬天長了,接替大佬的位置至少需要是香主,滿足這個條件的隻有馬天長,其他人都被當做日諜槍斃了,舍他其誰。
此外馬天長本身就有實力,手下有不少敢打敢拚的手下,再加上特務處的特殊背景,漕幫幫眾覺得自己這些人還是乖乖聽話為好。
事實上也是如此,左重讓當地警署去幫忙,馬天長順利接收了漕幫的多個生意,兩三天內就完整的繼承了範雄的勢力,並沒有讓市麵上發生什麼波動。
左重讓馬天長減少了一點分成,給經營人員更多的利潤,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安定人心,馬天長照做,果然那些掌櫃的和夥計立刻稱讚新大佬仁義。
再說說範雄這個老家夥,從茶樓跑掉之後,他把漕幫所有的流動資金卷走,連妻兒都沒有通知,自己一個人消失的無影無蹤,據說有人在火車站看到過他。
這把馬天長氣了個半死,如果不是他拿錢出來,漕幫的產業就要垮了,更彆提還要捏著鼻子照顧範雄的妻兒老小,這同樣是左重的吩咐。
對此馬天長有點不理解,特意來特務處求見左重,見了麵就提議:“左先生,我們已經跟範雄撕破了臉皮,依我看直接綁了那廝的家小,看他出不出來。”
“馬天長,乾大事就要有大氣魄,安穩了產業你就掌握了錢,穩定了人心你就掌握了人,獲得了仁義之名你就掌握了大義,你說呢。”左重反問他。
左重其實不太在意範雄,他的重要性體現在他的位置上,比如調動漕幫進行運輸和耳目探聽,現在他孤身一人跑了,對特務處沒有絲毫威脅。
跑了也好,正好可以牽製馬天長,範雄活著一天,馬天長就要提心吊膽一天,為了地位他就必須依靠特務處,左重覺得馬天長應該能認清這個現實。
馬天長琢磨了一下,不甘心道:“那就便宜範雄老狗了,他拿了幫裡的錢去花天酒地,還要我來養活他全家,媽的。”
左重不想多說,當即給了他第一個任務:“讓你的人多去金川門轉一轉,有什麼可疑的人員立刻通知我,你讓他們小心更不能暴露,要是壞了我的大事,後果你知道。”
這些城狐社鼠每天無所事事,就喜四處閒逛,讓他們去找日本人也算人儘其才,還能讓老百姓少收點騷擾,一舉多得。
馬天長拍著胸脯保證:“放心吧,左先生,隻要對方有問題,我們漕幫的人絕對能看出來,小的們做慣了這行當,不會誤了您的大事。”
這時何逸君敲門進來,對左重說道“左大哥,處長回來了。”
左重趕緊打發馬天長走,他要去戴春峰那裡探探消息,這些天這個特務頭子到底乾什麼去了,整的這麼神秘。
到了戴春峰辦公室,左重意外的發現秘書位上多了一個陌生人,他可以肯定在特務處內沒見過這個人,中日之間的情報戰趨於白熱化,對方派人滲透進特務處也不是不可能。
乾情報就不能有僥幸,左重眼睛放在對方的手上,耳朵聽著戴春峰辦公室裡的動靜,裡麵似乎人數不少,聽腳步聲有好幾個人,左重心中一緊,手不動聲色的放到了腰上。
陌生人看見有人來,趕緊站了起來:“請問你是?”
左重聽著對方的江山口音,稍稍降低警惕,嘴上問道:“左重,你是?”
陌生人立刻恭敬的回道:“原來是左科長,卑職是處座秘書李衛,剛剛從杭州特訓班畢業,您稍等,我立刻跟處座通報您來了。”
左重沒有說話,隻是點點頭,看著對方走進辦公室,直到戴春峰開心地從辦公室裡走出來,他才徹底放下警惕,趕緊立正敬禮:“見過老師,學生有要事跟您彙報。”
戴春峰似乎心情很好,笑著介紹道:“這是我從杭城特訓班帶來的秘書李衛,也是咱們家鄉人,裡麵還有幾個,你進來,我為你介紹。”
左重很恭敬的跟隨在戴春峰身後,走進辦公室看到了三個人,其中年紀最大的臉上掛著笑,左重莫名覺得有些眼熟,其他兩個年輕的一臉的傲然,不知道是什麼來路。
戴春峰笑著指了指中年人:“這位是我的同學李齊五,當年就是他鼓動我報考黃埔,還襄助了二十塊大洋,否則我就要江山鄉下終老嘍,他是杭城特訓班第二期學員。”
李齊五聽到戴春峰這麼說,趕緊擺擺手:“處座你是吉人自有天相,就算是沒遇到我,委員長也一定能發現春峰兄的大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