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戴春峰不屑,情報工作需要運氣,但是特工總部從成立開始,一直都是靠運氣辦事,比如顧案和白案,更可氣的是對方這次又碰大運了。
左重聽完不知道說什麼了,怪地下黨警惕性不高嗎,誰又能想到大街上的一次偶遇,竟然就造成這麼大的損失,一處這次確實是走了狗屎運。
左重裝作羨慕道:“一處到底抓到什麼人,怎麼還扯到偉大的勝利了,是不是他們誇大其詞,抓了幾個外圍成員就說是地下黨大官。”
他的反應很正常,戴春峰搖搖頭:“金陵地下黨的一個委員,一個交通員,外圍成員十幾人,確實是近年對地下黨的一次重大勝利。”
看來叛徒是認出了委員,然後順著他的交通員找到了外圍成員,就像左重對河田泰誌、竹內文夫做的那樣,完整破獲了一個情報小組。
雖然損失很大,但還沒到不可挽回的地步,黨組織應該已經啟動了應急預案,對方不跟自己聯絡恐怕是在轉移,左重的心稍稍放下。
想到街上的軍警,左重又問道:“那城裡的警戒怎麼回事,難道有跑掉的地下黨?”
戴春峰擺擺手:“徐恩增覺得自己可以撬開地下黨的嘴,這是提前做準備呢,現在想出城必須提供城防司令部的手令,我看他是癡心妄想。”
左重也同意他的判斷,除了主動投降的叛徒,想撬開地下黨的嘴巴確實是癡心妄想,無數烈士用生命證明了這一點,徐恩增注定要失望了。
他覺得現在要做兩件事,一是協助地下黨撤退,二是儘量解救被俘的地下黨,這兩件事要仔細斟酌,不能留下隱患,左重不停的思考。
戴春峰越想越氣,一拍沙發扶手:“慎終,你要抓緊偵破電台案,特務處絕對不能被特工總部比下去,眼看委座就要回金陵了。”
本來特務處的位置就比較尷尬,這一年靠著日諜翻了身,打的特工總部毫無招架之力,誰能想到到了節骨眼上,對方竟然起死回生了。
左重眼睛一亮,趕緊彙報:“老師,告訴您一個好消息,最後一個電台已經鎖定了,明日開始正式調查,但為了保護消息來源,我不準備抓捕。”
“哦?是長穀.....”戴春峰大喜,看了看門口方向,小聲說道:“乾得好,消息來源必須保護好,抓不抓的倒不重要。”
左重沒讓他失望,關鍵時候還是這位弟子能為他排憂解難,有了這份功勞,他在委員長麵前就能挺直腰板,陳局長也不能對他指手畫腳。
心情大好的戴春峰突然關心人了:“慎終你趕緊回去休息吧,這些天真是辛苦你了,有了結果立刻向我彙報。”
左重剛想說話,忽然感覺空間中的手機震動了一下,能聯絡他的隻有地下黨,看來對方已經成功轉移了,左重心中一定,一股力量重新回到了身體上。
他立刻起身:“是,學生就先離開了,老師您也早點休息。”
戴春峰笑著點點頭:“去吧,今天金陵城可不太平,回去注意安全。”
左重跟戴春峰告彆的時候,張安仁正在緊張的等待著,這場災難來的太突然了,要不是地下黨組織嚴密,同誌們反應及時,後果隻會更加嚴重。
敵人到底是怎麼找到那位委員的,他們中是不是有叛徒,這個問題必須搞清楚,否則整個金陵黨委都處在危險之中,張安仁隻能寄希望於一個人—秋蟬。
雖然錯過了聯絡時間,但張安仁猜測秋蟬應該有可靠的私人電台,這在果黨高層中很正常,隻有這樣秋蟬才能自由的聯絡他們,所以到了新的藏身點,他立刻向秋蟬發報。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張安仁一邊看著手表,一邊聽著窗外呼嘯而過的警笛聲,他知道這是特務的電偵車在遊蕩,一旦搜索到可疑信號,整個區域都會被封鎖。
報務員突然說道:“必須關機了,耳機裡有乾擾聲,是敵人的電偵車!”
張安仁無奈的閉上眼睛,準備下令關閉電台,可就在這時,通訊綠燈亮了,報務員用最快的速度抄寫下加密電文,回複了字符,然後果斷關掉了電台。
“嗷嗚,嗷嗚~”
張安仁撩起窗簾鬆了一口氣,一輛黑色汽車呼嘯著開過,真的是太險了,他將秋蟬發來的電文譯出,上麵寫到:叛徒巧遇市委同誌,注意安全,即刻起全天候聯絡,秋蟬。
而情報處廁所裡的左重看到短信裡的字符,也鬆了一口氣,他拉了一下水箱繩,大大方方走出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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