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些人,你要妥善利用,一定要保護好他們,策反和招募這些鼴鼠,花了我很多的力氣,我們的敵人很專業,不能掉以輕心。”
長穀良介言了咽口水,土肥原手中掌管著日本軍方在民國的所有情報人員,能被對方如此重視的鼴鼠,肯定非常重要。
對於他來說,重要就意味著更多的鈔票,想到這他的手指輕輕動了動,想要抬手接過文件,但隨即意識到對方是土肥原。
此人從事情報工作幾十年,為人異常狡猾,會這麼輕易的把重要情報給他嗎,這事怎麼看怎麼像是個陷阱,至少有問題。
思考了幾秒鐘,長穀良介還是接過了文件,不管是不是陷阱,正常的工作交接他必須接受,隻是對文件的後續處理要謹慎。
土肥原見狀笑容更甚,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當然這不是在端茶送客,喝完土肥原轉而聊起了日本國內以及情報係統的消息。
“長穀君,去年十二月內閣會議時,為了更好的管理占領地,首相屬意在華建立一個中┴央機構,統領各地區的民生事務。
該機構的名稱定為興亞院,由首相任總裁,外相、藏相、陸相、海相兼任副總裁,下轄政┴治部,經濟部,歸化部和技術部。
並在北坪、滬上、島城、漢口、羊城、夏鍆、金陵等地設立分支機構,負責除初外交以外的所有政┴治、經濟及文化事務。
看起來有很多人對軍方擁有對占領地區的完全支配權而不滿啊,比如你們外務省,就在以前的會議中多次提出不同意見。”
看著笑眯眯的土肥原,長穀良介尷尬的縮了縮腦袋,外務省確實提出了不同意見,然後兩任外相先生就“主動”辭職了。
現在是軍方主導一切,外交工作的重要性一再下滑,若不是還需要拉攏歐美國家,外務省早就成了陸軍省的下屬機關。
土肥原瞄了瞄他,暫時停止了調侃外務省,繼續說道“這些人不光對軍方不滿,對於對華特彆委員會同樣不信任,想要徹底拆分。
為了避免情報係統恢複成以往軍方、外務省、內閣各自為陣的情況,我提請內閣針對不同的謀略對象,成立不同的特務機關。
這樣的特務機關初步定為四個,到了事不可為的時候,對華特彆委員會將並入某個機關,放心,你的職務不會有任何變化。
出於保密的目的,我將這四個機關分彆命名為梅、竹、蘭、菊,駐地和負責的任務各有不同,我大概說一說,你要注意保密。
其中梅機關設在滬上,全權負責處理和季某人有關的全部事務,機關長是影左禎昭,他在與季的談判中立下大功,得到了天蝗的讚許。
竹機關設在漢口,機關長是柴山間四郎,此人曾任津門特務機關長,主要任務是對北羊軍閥唐、吳二人進行策反,你要多與他們溝通。
蘭機關也設在滬上,機關長是和知鷹二中將,這是個中國通,並州特務機關機關長,負責離間桂係軍閥李、白和山城的關係。
菊機關為臨時機構,設在閔省,機關長還未確定,任務是收買閩粵邊防軍總指揮,或者其他國府失意軍人,將他們收為帝國所用。”
興亞院,四個情報機關。
長穀良介腦中快速記憶著這些情報,默默計算胖虎給出的價錢,至於天蝗和國家,彆傻了,事到如今明眼人都知道日本戰勝不了民國。
滬上、金陵、江城、華北這一場場仗打下來,果軍確實是輸了,可日本又得到了什麼,除了一車一車的屍體和傷兵,什麼都沒有。
占領區到處是反抗的中國人,在北方某些地方,一個小隊的士兵出城,能回來一半就算是天照大神保佑了,這種戰爭有什麼意義。
所以還是多撈點錢最重要,等到情況不妙直接前往南美或者北美,過人上人的生活,天蝗就留給這些笨蛋去效忠吧。
就在他美滋滋幻想未來的美好生活時,門外有人敲門,土肥原說了聲請進,來人踩著重重的步子走進屋內,聲音低沉地問了聲好。
“土肥原君,長穀君,久違了。”
長穀良介聞聲看去,嘴巴慢慢張大,該死的,竟然是津門青木公館的大迫通貞,土肥原說的新任機關長不會就是這個該死的渾蛋吧?
想到對方的吝嗇和小氣,長穀的臉皺到了一起,有種想要跑路的衝動,在這種人的手下工作,還不如一槍打死他算了,八嘎呀路!
大迫通貞注意到他的舉動,眼中露出一絲笑意,聽說某些非國民靠著走┴私收入頗豐,或許可以旁邊的長穀良介突然打了個哆嗦。
與此同時。
遠在千裡之外的山城朝天門碼頭上,一艘客輪緩緩靠岸,一個青年走下舷梯,提著皮箱抬頭看著高低起伏的山城市區,震撼不已。
愣神間,兩個年輕女孩走到他的身邊,俏皮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青年回頭神幫對方拿起行李,三人有說有笑的順著台階往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