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要通過宣傳向群眾揭露土匪的罪行,提高民眾的警覺性,將所有人都動員起來,勇敢地站出來保護自己的家園。
經過這兩年的剿匪,留守部隊消滅了上百股土匪,擊斃擊傷八百人左右,俘虜數千人,繳獲的槍支彈藥不計其數,徐組長,你還有什麼想要問的。”
特務想要打探消息,那他就一次性說個清楚,省得對方在背後搞小動作。
“沒有了,多謝李先生的解釋。”
左重淡笑著回道,接著主動跟崔宏用聊了起來,崔宏用不想和特務多話,以探路為由快步脫離了他的糾纏,快步走在所有人的前麵。
從駐地到方老六的匪巢,直線距離為100華裡,即使觀摩隊伍有馬匹可用,緊趕慢趕來到匪巢周邊也已經是傍晚。
在一個小樹林旁,李副部長命令所有人停下,示意在這裡安營紮寨,並宣布了剿匪和觀摩的具體安排。
“諸位,方老六就藏身在此地以北30裡外的一座小山上,小山三麵環水,隻有一座石橋溝通兩岸,地形易守難攻。
我們的觀察地點設在離石橋不遠的土地廟內,希望大家觀摩時不要隨意走動,也不要生火或者大聲喧嘩,以免暴露了位置。”
李副部長低頭看了看手表,抬起頭繼續說道“現在是下午五時二十分,淩晨兩點剿匪行動正式開始,大家先休息一會,咱們晚上十點再出發。
另外,從此刻起所有人不得單獨行動,徐組長,請你方派一人與崔指導員一起負責營地外┴圍的警戒,沒問題吧?”
軍事行動注重突然性,保密工作不可忽視,大戰當前封鎖消息是應有之義,左重痛快答應了李副部長的要求,讓歸有光去配合崔宏用。
崔宏用和歸有光碰了個頭,決定東麵和北麵的警戒由崔宏用負責,西麵和南麵的警戒自然就交給了歸有光。
其實觀摩隊伍身處邊區內部,周圍又有剿匪部隊,基本不會碰到敵人,所謂警戒更多是防止有人向土匪通風報信,這一點在場的人都心知肚明。
不過,無論是晉南遊擊隊,還是慰問團對此都沒有意見,倒是徐恩增在那罵罵咧咧,臉上滿是不忿之色。
月亮漸漸升到了夜空的最高處,轉眼就到了十點鐘,李副部長從地上起身,帶領眾人沿著一條崎嶇的山路前往觀察點。
走著走著,忽然東麵的黃河方向響起了激烈的槍炮聲,不時有紅色的曳光彈飛向天空,又以弧線落下。
左重停住腳步,蹙眉看向李副部長“老李,聽聲音的方向和武器種類,這是貴軍跟日本駐軍打起來了?”
在場的除了南洋華僑,都是久經陣仗的老兵,毫不費力就分辨出交火聲中不光有三八大蓋和歪把子、捷克式在開槍,還有鬼子92式步兵炮的炮擊聲。
此次行動是治安戰,剿匪部隊沒有攜帶火炮,土匪更不可能有大炮,所以隻能是黃河對岸的日本人和邊區部隊爆發了戰鬥。
“聽聲音,應當是。”
李副部長臉上閃過一絲憂色,駐足觀望交火方向道“來者不善,善者不來,鬼子在這個時候開火定然有所圖謀。”
左重不以為意,哈哈一笑“這麼大的動靜,總不能是為了來抓我等吧,說起來觀摩團這個名字可不大吉利,早知……”
他的話音未落,山路的前後左右就冒出了無數人影,一人躲在岩石後用彆扭的民國話高聲喊了一句。
“舉手投降,大日本蝗軍保證諸位的生命安全,不然統統地殺光!”
突如其來的埋伏讓徐恩增如遭雷擊,他心中怒罵左重烏鴉嘴,兩隻胳膊刷得一下抬了起來,當場行了個法蘭西軍禮。
軍統特務和遊擊隊員卻沒有放棄抵抗,他們的目光不斷掃過周圍,試圖尋找突破口突圍。
隻可惜山路狹窄,兩側又沒有任何掩體,開火就是當活靶子,眾人似乎已經陷入了絕境。
“我給諸位三秒鐘的時間考慮,再不投降我們就要開槍了!”
敵人發出最後警告,包圍圈也越來越緊,地下黨和果黨兩方人員都做好了拚死一搏的準備,一個個緩緩扳動擊錘,拉動槍栓。
就在戰鬥一觸即發時,觀摩隊伍中卻有一人站了出來,用標準的關東腔對不明身份的襲擊者說道。
“橋豆麻袋,不要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