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們叫喊著,發了瘋般的朝著外麵逃去。
唯獨被房梁砸到的那幾個倒黴蛋,要麼捂著斷腿絕望的呼喊著,要麼乾脆已經沒了性命。
林季的臉色一下子難看了起來。
一樓的大廳中,那中年道士出現之後,手持一柄拂塵,直指鵠女。
“大膽妖孽,還敢化為人形,在城中招搖撞騙!今日碰到了老道我,必要讓你魂飛魄散!”
話音落下,道士輕輕一躍,便跨過了十數米的距離,來到了鵠女麵前。
拂塵帶著勁風落下,絲毫沒有顧及就在鵠女身旁的鄭公子。
“小心!”
鵠女下意識的推開了鄭公子,隨後便驚恐的看著那拂塵在眼中越來越大。
再躲閃已經來不及了。
就在這時,佛號聲響起。
“阿彌陀佛。”
行癡大師出現在了道士與鵠女當中,雙手合十,任由那拂塵落在自己的頭上。
鐺!
一聲脆響,還帶著幾分餘韻。
拂塵與鐵頭的碰撞,激起了一陣煙塵,一股無形的氣浪朝著四周湧動。
行癡大師麵帶微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反觀道士,卻是麵色微變,後退了兩步。
“你這和尚,貧道斬妖除魔,與你何乾?”
“妖又如何?人也好妖也罷,都是這世間生靈。”行癡大師輕聲道,“若是妖物作惡,貧僧不僅不攔你,還會助你除妖。可她化形不過數日,修行多年不曾作惡,又何必取她性命?”
“人妖不兩立,這是亙古以來的道理!”
“眾生平等,妖魔鬼怪也罷,人也罷,隻是個稱呼罷了。”
道士氣的眉毛都豎了起來,揮舞著拂塵直接朝著行癡大師打去。
“你這妖僧,妖言惑眾,當誅!”
“施主的戾氣未免太大了點。”
交手片刻,行癡大師自始至終都是擺著一副雙手合十的架勢,任由那道士如何進攻,他都用那鋥光瓦亮的腦袋去接。
幾個呼吸的功夫,一僧一道已經換了幾十招,道士明顯已經氣息不穩,而行癡大師則還是那副處變不驚的輕笑模樣。
道士似乎也意識到有這和尚在場,他今天無法斬妖除魔。
“夠了!你這禿驢當真可惡!”
見行癡大師不理會,道士又看向躲到了一旁的鵠女與鄭公子。
“小子,你旁邊那女人是妖怪變化的,她要委身於你,不過是想要攝取你的陽氣,謀害你的性命罷了!如此,你還要跟她在一起?”
一聽這話,鄭公子嚇了一大跳。
他掙脫開被鵠女挽著的手臂,一臉驚懼的看過去。
“不,不是這樣的。”鵠女連忙搖頭,這個時候也顧不上講故事了,急忙道,“公子可曾記得幾日前在湖邊見過的天鵝?我便是那天鵝所化。”
“你真是妖怪!”鄭公子的聲音中都帶著顫抖。
“我是妖,但我是為了報恩而來。”鵠女解釋道,“公子曾說,若我化為女子,願與我白頭偕老,廝守終生。”
“這話興許是公子的無心之言,但是卻助我化形,這是天大的恩惠。因此,我本準備與公子共度一生以此報恩,等公子陽壽儘了,我再回山中修煉...”
“啊,你就是妖怪!”鄭公子大喝一聲。
鵠女一時之間無言以對。
道士卻大笑起來。
“禿驢,你看到了嗎?人妖不兩立,這是亙古以來的道理啊!”
“阿彌陀佛!”
行癡大師回頭看了一眼一臉悲苦的鵠女,又看了一眼嚇得渾身發抖的鄭公子。
沉默片刻,無奈的搖了搖頭,歎道:“緣分未到,緣分未到啊。”
“事已至此,你還要攔我斬妖?”道士卻愈發的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