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無!命!!!!”
咬牙切齒的怒音響起,是九龍台前的秦騰。
他一隻手還拽著沛帝的胳膊,可此時此刻的沛帝已經變成了一具無頭屍體。
鮮血濺灑四周,也落在了地上九龍台化作的粉碎之上。
“他不是秦沛!他怎麼會不是秦沛?到底是怎麼回事?!!”
秦騰臉色通紅,雙眼中充滿了血絲。
他猛然扭頭看向身旁的秦元,抬手便掐住了他的脖子,緩緩用力。
身為入道境巔峰,秦元在自家老祖宗麵前根本沒有絲毫抵抗之力,而他也沒有抵抗。
相比於身死,此時此刻的他也更加在意,為何秦沛不是秦沛。
是什麼手段,能瞞住一位入道巔峰,一位道成境的目光,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偷梁換柱?
終於,秦騰還是鬆開了手。
默然片刻,他長歎一聲,語氣中夾雜著無比的恨意與不解。
“他怎麼會不是秦沛呢?怎麼可能?”
他猛然回頭,卻見方才林季與白肅所在的地方已經空空如也。
但他也沒有去追,因為相比於那兩人,接下來秦家要麵對的,已經不是簡簡單單的滅頂之災了。
......
遠處,秦帝身上的氣息驟然萎靡。
他身後大道化作的金龍虛影在九龍台崩碎的那一刻,也一同消散於天地間。
那縈繞在他身周讓人無法呼吸的屬於帝王的威壓早已經散去,他的黑發在幾個呼吸吉安就變得蒼白無比,連帶著他的身形都佝僂了些。
“嗬,誰的手段?”秦帝如此問道。
他活了千年,已然是道成境修士壽元的極限,他之所以還能保持巔峰,便是因為他是天道誓約的締結者,他的性命,他的一切都與大秦緊緊相連。
如今,秦家人用外人的鮮血澆灌了九龍台,這是秦家人違背了天道誓約。
從此之後,九州龍脈的氣運再無約束,也再不會護佑大秦。
一如之前監天司氣運的重歸天地一般,大秦的氣數也儘了。
而他秦帝,也終於在這種形勢之下,露出了疲態。
“千年帝王在歲月麵前,也不過如此。”司無命輕笑著,“可惜了,你自始至終都拿捏著不願全力出手,如今卻是錯過了最後的機會了...可現在,你還能活多久?”
秦帝默然。
他的壽命,他的永葆巔峰,是用自由換來的。
而如今,他的自由回來了。
那麼換來的東西,自然也就沒了。
“不知道,長則三年五載,短則...”
“數月?”高群書挑眉。
“數息。”秦帝搖頭,“風燭殘年原來是這種滋味..咳咳..連喘息都覺得費力。”
“數息過去了,陛下怎麼還不歸西?”高群書輕聲道,“九龍台沒了,此時此刻陛下便是大秦氣運的彙聚,陛下一死,大秦才算有個了結。”
“你這般迫不及待嗎?當初若沒有我的提拔,哪有你高群書的今天?”
“陛下在位的時候,該是八九百年前了...臣在監天司嶄露頭角也不過兩三百年前的事情,陛下如何提拔微臣?”
“若非我出言定論,你當你一介布衣,憑什麼成為監天司司主?”
高群書了然,秦帝不露麵,但終究是幕後掌舵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