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自然是不能殺的,先前說的不過是狠話而已,是說與旁人聽得。
他林季向來不是什麼喜歡爭風吃醋的性子,這點小事哪至於讓他動怒?
又不是真將陸昭兒搶走當兒媳婦了,又不是陸昭兒答應了。
不過是袁家一廂情願,他林季吃什麼飛醋?
主要還是找個由頭而已。
林季臉上的笑容漸漸變得陰冷,他持劍,用劍尖抵在了袁修的下巴上,將他的臉稍稍抬起了些。
“袁家主,你替你兒子撬林某牆角時,可曾想過會有今日下場?”
“隻為一個女人你便要殺我?”袁修此時還有些不敢相信,他既無法相信自己敗得這麼快,也無法相信林季真因為這點事情要殺一位並沒有什麼恩怨的入道。
“不是女人,是麵子,此事你們袁家挑起,林某若是不做出些強硬的回應,隻怕將來傳出去,林某臉上掛不太住。”
林季手中長劍之上泛起了丁點劍芒。
袁修並未觸及劍芒,卻也被刺得生疼,不得不向後了些許。
“林某想不明白,旁人不知道也就罷了,你身為世家家主,怎會不知道那陸昭兒與我是什麼關係?你怎麼敢的?死在林某手上的入道也有幾位了,似你這般道圖入道的貨色怎麼也敢招惹我?”
林季詫異,劍鋒猛地向前,狠狠刺進了袁修的肩膀,將他整個人硬生生釘在了地上。
“嘶。”袁修疼的倒吸一口涼氣,“你在京中,陸昭兒和陸廣目卻辭官回鄉,我以為你們婚事已經作罷。再加上大秦分崩離析,卻不見你林季來徐州接人...”
“於是你們便臆測一番,再自作主張。”林季掃了一眼一旁嚇得渾身顫抖的袁子晟,“然後就招致了今日之惡果。”
說到這裡,林季身上泛起了些許殺意。
袁修是第一個感受到的,他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無比,卻什麼辯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片刻之後,他竟然閉上了眼睛,極為乾脆的閉目等死。
方才一番交手已經讓他認識到了自己與林季之間天塹般的差距,那傳聞中林季的神足通比想象中還要可怖無數倍,那是真正的毫無影蹤,逃都逃不掉。
因此,袁修自忖沒有翻盤的機會,終究是長歎一聲,引頸待戮。
“袁家主,若是沒人給你求情,那便請你上路吧。”
話音落下,林季緊了緊手中的劍,卻沒有再動手。
空地中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之中。
幾個呼吸過去。
“若是沒人給你求情,我就要動手了。”
“咳咳..咳咳!咳咳!”
“你咳嗽什麼,動手啊,老子等著看呢。”老牛在一旁催促著。
林季翻了個白眼,又看向另一邊嚇得說不出話來的袁家兄妹,眼珠子一轉,索性傳音。
袁子昂耳旁響起了林季的聲音。
“你們家主都要死在林某劍下了,你們就這麼膽小怯懦,求情的話都說不出口?!”
聽到這話,袁子昂先是愣了愣,緊接著猛地意識到了什麼,連忙起身。
“前輩手下留情!家主他罪不至死!罪不至死啊!”
此言一出,林季身上的殺意瞬間消散了大半。
倒在地上的袁修重新睜開眼睛,看著替自己說話的袁子昂,又看了看自己的親兒子袁子晟,心中五味雜陳,卻不覺得林季會放過自己。
開玩笑,入道境的事,輪得到你個連元神都沒有的小輩插嘴?
袁子昂則快步來到近前,雙膝一彎跪在地上,以頭搶地。
“前輩,此事袁家總歸是能拿出個讓你滿意的結果的,絕不至於鬨出人命,遑論家主在徐州也算是有些名頭,此事將來若是傳了出去,總歸對前輩名聲算不上好。”
“隻要前輩肯放家主一命,相信家主他絕不會讓前輩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