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衛民聞聽麵容一滯,陰晴數變!瓔
如今他做出這般行徑,早就背叛了道陣宗,背叛了監天司,背叛了德行公義哪還有什麼半點恥愧之心?
而林季這一句看似無意的閒問,恰好正中他心疑痛處。
道陣宗淵古流長素以陣法為傲。
可就在道陣宗總壇,鎮山老祖開啟了九離封天陣仍是未能擋住司無命的絕殺一擊!
雖然此事數過久遠,他也未曾親見。
可自打聽聞此事後,趙衛民便自生暗下生疑:“我當初是不是投錯了門派?道陣宗的陣法的確赫赫威然,甚能越境殺敵。可出門在外總不能一直隨身帶個大陣吧?”
在無陣可據的情況下,道陣宗的弟子的確比彆門他派低弱許多。瓔
由此,他才會潛心積慮的另做他謀。
當下,他已偷了水牢大陣半力之威,進而又祭了靈壇,連躍數境一化九身!
如此神威之下仍不能鎮住這小子嗎?
他的成名之技不就是因果道嗎?
難道……他還有什麼殺手鐧不成?
“這什麼狗屁大陣也就如此了麼?”趙衛民稍自疑慮,就聽林季甚有些不耐煩的問道,“要是再沒什麼手段的話,林某可就要出招了!”
說著,林季緩緩舉起劍來又微微一笑道:“想必那顆佛頭就是陣眼吧?知道當時我為什麼沒拿走麼?而是……故意留下了一道神識!方才九離封天,隔了陰陽,的確察覺不出,可如今……”瓔
林季朝後院那口石井望了一眼,斷然說道:“就在那裡!”
趙衛民猛然一驚,九道分身十八隻眼睛死死的盯著林季道:“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這還不簡單?”林季笑道,“水牢大陣,國之重器,派了入道高手反而天下生疑。而趙衛國雖然修為不高,但在水牢內,可借大陣之力,入道之下堪稱無敵!若有入道境來襲,必然驚動四大世家的家主。”
“若想神不知鬼不覺殺了趙衛國奪走大陣之力的最佳時機就是昨天!”
“幾大妖王聯手攻城,四大世家的家主脫身不得。啟動封魔陣後,水牢大陣被借了半力,正是趙衛國最虛弱的時候。”
“可你雖殺了同胞兄長破了水牢,卻不敢移走陣力!正因此時你的法陣還未落成,若是強行如此,處心積慮的惡行大計必將毀於一旦!”
“而你昨日不取,今日卻來的原因更是簡單,因你所偷自暗設的並不是什麼純粹的法陣,更是一座邪靈祭壇!你所欠缺的,就是血肉冤魂!昨日濰城大劫血流成河,卻是正好!祭煉了冤魂之後,大陣得成,你這才來收容趙衛國的魂魄,從而借力而成!”瓔
趙衛民震驚道:“你…這都知道了…莫非你還懂陣法?那時,僅是片刻之間匆匆一瞥又是從何得知?”
“自然,林某對陣法一道所知不多,可在監天司這些年卻是破案無數。”林季回道,“那佛頭圓潤無棱多有摩挲之痕,而趙衛國所修的既不是邪佛之術,更不是什麼煉體之法,閒來沒事總盤個石頭乾什麼?”
“很顯然,這是凶手所遺之物。”
“你故意弄出聲響,扔在趙衛國身旁,一來想讓林某把疑心放在死者身上,二來想借此讓林某追向旁人。”
“當然了,這佛頭原本也未在你手,是那離南老賊另派一人昨日才送來。”
“而所有的破綻,都是你自己漏出來的!你以為化了邪霧藏入陣中,本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就能騙了我去,可那容著魂魄的佛頭卻因果昭然!習了邪術融入大陣,又與趙衛國因果重重的,會是何人?其之所行又是為何?自是不言而明!”
“林某早就想到此點,之所以佯裝不知放了你去,就是想順藤摸瓜一網打儘!不過當時還有一個疑點,你為何不怕林某拿走佛頭?如今……卻已了然!”瓔
林季說著,遙遙一指那口石井道:“佛身就在那裡,即便拿走,也隻是一顆和尚頭。”
“林大人果然名不虛傳,竟在一念之間遠謀至此!可你即便留了神識,知了陣眼所在又能如何?”
“以一敵九,你可勝得?!”
“即便你能殺了我,這大陣又可破得?!我死陣破,也不過與你同滅共死罷了!”
“我能殺你,你卻殺不得我,你又如何得勝?!”
林季突而一笑道:“那你可知,林某為何廢話許多?隻為你死個瞑目麼?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