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林季在金頂山破境後期的響動太大,那滔滔河水驚飛千丈,黑光如虹掠地經天實在驚人,早已滿山儘知。邕
按照金頂山的規矩,無論何人何派,隻要在金頂山破境,都要遵一聲師兄,全山共賀。
林季也不多言,衝著眾人抱拳一禮便往下走。
“恭喜道兄更近一層!”
“恭喜道兄更近一層!”
……
每至一處,儘是如此。
各個真誠不似假做,在金頂山這樣的修行方法和規製下,根本就不存在像其他門派那樣狼多肉少的競爭關係。邕
所以自古以來門中弟子少有紛爭。
無論是誰,每一個成功破境的消息,對他們本自來說都是最好的激勵和鞭策。
一路還禮走到山底,林季甚至都有種錯覺,覺得自己也是金頂山的人了。
剛到山下,就見那隻懶洋洋的胖鶴,也伸著兩隻翅膀道:“恭喜!”
林季還禮後,掃了一眼他身後那個碩大無比的背囊。有些奇怪的問道:“鶴兄,你這是要往何處啊?藝成德滿準備下山了?”
“相親。”
“啊?”林季一聽,不由哈哈大笑。邕
這金頂山真是個怪地方,連人帶妖楞是沒一個正常的!
你說你僅是個懶散貪吃,寧肯當人坐騎的妖王也就算了。
還學凡人去相什麼親啊……
“笑屁!”胖鶴一見林季大笑,不由發怒,瞪著兩隻小眼道。
“好好,我不笑,我不笑!”林季強行收住了笑容,惡趣味的道,“那道兄所見的女妖……應該也是鶴吧?還是什麼其他的鳥?對了,還有一點我也很奇怪,若是兩妖同種倒是好說,同類也行,比如你找個麻雀,烏鴉什麼的,不管誰配誰,總能下個蛋出來。可你若是找個癩蛤蟆,山驢野狗什麼的,又能生個什麼玩意呢?哎?道兄,你這是……”
“哇哇!”
那胖鶴一聽怒氣大盛,張著一丈多長的大嘴哇哇狂叫。邕
隨後啪的一聲,甩了身後碩大的背囊,轉身一變化作人形。
人高馬大,胖臉溜圓。
尤其是那對壯碩的胸肌,簡直比人頭還大三圈。
那胖鶴衝前幾步,一手指著自己鼻子,怒氣衝衝的向林季大吼道:“母的!?”
“誤會!”
“姑娘!”
“小姐!”邕
林季連連退步,匆匆施禮道:“那個道兄,大姐……林某無意冒犯!後會有期!”說著騰空而起,化作一道流光直奔濰城。
“沒想到啊沒想到,野鶴大師竟然騎的是隻母鶴……”
……
濰城東臨大海,此時離岸五十裡的海麵上,赫然停著一艘極為高大壯觀的白玉龍舟。
這龍舟上下三十三層,長約兩百多丈。
雕梁畫棟,懸彩掛錦,極儘窮奢之能事。
遠在天中,數位身披彩帶的女修,接來送往,笑迎來客。邕
海麵上,曾是號稱濰城銷金窟的金碧輝煌,也成了接送貴賓的泊船。
更有無數的民船小舟,接連不斷的把一壇壇美酒,一份份精美食材順上繩鉤。
重新接掌了四大道印的袁子昂,宋遠峰,魯聰,陸剛等四人個個身掛披紅,各分一路遠迎在外。
尤其是如獲新生的袁子昂,更是滿心歡喜。
身為袁家庶子,自身資質又不出眾,本來混個富足便是美事。
前些日家主袁修突然作亂,受此牽連他先是險些喪命,隨後又淪為階下囚日日遭打。
無辜又懵逼的袁子昂整夜以淚洗臉。邕
當在陸府看到了當初在迷霧林有過一麵之緣的林季,知曉其能耐的袁子昂迅速反應過來,把林季當做救命稻草一般苦苦哀求,希望能救他一命。
沒過幾天,喜從天降,不僅恢複了自由,竟還被賜了道印,成了四大掌印人之一!
這般天上地下的遭遇,令他驚喜不已,連著兩晚都抱著道印哈哈傻笑睡不著!
琢磨來琢磨去,袁子昂怎麼都覺得這肯定跟林天官有關。
若不是自己慧眼識珠先認識了林天官,不然哪能有這份機緣?
聽說林天官要在濰城籌備婚禮,袁子昂既為報恩,更為表現,早早的就帶了人北迎五十裡。
在路邊設了棚台,供著涼茶,一切都準備的妥妥當當。邕
可令袁子昂奇怪的是,從早到晚,這整整一大天了,彆說前來賀喜的人,竟連半個人影也不曾見過!
此條官道北通雲州,平日裡來往人流是差了點兒,可也遠遠不至如此啊?
這要是興師動眾的,連一個人都接不到,他這臉上也不好看。
袁子昂正準備派人往去看看,這到底又是什麼情況。
就見前方官道上遠遠的湧來一團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