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卡!
每一下劍爪相交都會激起一道驚雷,雷響不絕,聲聲震耳,竟是遠遠的蓋過了劍鐵錚鳴!
那形若巨龍般的白蜈蚣穿空而過,竟把林季從天上又硬生生的逼回了地麵。
呼!
正這時,一道足有數畝方圓的兜天大網迎頭罩下!
絲絲條條紅光閃耀,雪亮刺眼的倒鉤密密麻麻。
林季心念一動神足起,瞬間移出兩百多丈。
啪!
林季剛剛立穩,兜天而落的巨網剛巧落下,塵煙四起,轟然有聲。
再一看地麵,溝壑縱橫,深達數尺。
放眼望去,如同一張兩畝大小的巨型棋盤!
那五隻毒蟲聯手一擊後,易位而立,又把林季團團圍在當心!
砰!
林季催動靈氣四下一震,落在衣服長劍上的五色毒氣頓時消散。
以他為中心,方圓數百丈的草木肉眼可見的,迅速枯萎發黃,彷若轉眼之間由春到秋。
草木一生,瞬息休停!
“幼嗬!果然有點兒本事!”
遠在天空的霧氣中,遠遠傳來華龍庭稍感驚訝的聲音:“本宗這五毒陰煞原本已有大妖實力!融了江山道韻後更是堪比妖王!除了那幾個道成境老鬼,放眼九州天下,怕是沒人能輕鬆如此!小子,你倒不是徒有虛名。不過……卻是來錯了地方,找錯了對手!”
華龍庭驕橫不已的說道:“你也不想想,北有聖火蠻兵,西有青、兗亂象。又在如此貧瘠弱困之地,我飛雲宗又是以何為憑,存續千年的?代代苟且偷生麼?求爺爺告奶奶的當孫子麼?”
“且到如今,本宗也不怕告訴你小子!彆說此時這雲州亂象橫生,就算太太平平的毫無波瀾。本宗也要破繭重出做一番大事!隻不過恰當其會,趁勢而為罷了!”
“那當初,眼看大秦覆滅,一直縮頭縮腦躲在背後看熱鬨的道成境老鬼,一個個舔著大臉爭分氣運。可我飛雲宗又如何?沒有道成境,就沒得資格,隻能被歸入散修之屬麼?”
“倒是說的好聽,再無大秦,再無監天司。妖魔禍亂,各門自清!他娘的!這純屬就是放屁!”
“老子的雲州北邊是蠻族,直到現在全州境內還滿是兵營!極北聖火教暫時沒有動靜,可一旦緩過了這口氣,還會老老實實的縮在極北之地麼?這原本都是九州共敵,現在卻成了我飛雲宗自己的事兒!你們都舒舒服服的安享太平,就他娘的活該老子替你們擋著是吧?!”
“不妨直說了吧,飛雲宗的總壇是我故意引著邪屍教攻占的!老子不想再守這個爛攤子了!要亂一起亂,誰他娘的也彆想好過!他梁城鬼王能不顧青、兗二州萬萬民眾的生死,演化出輪回。那我華龍庭憑什麼不能據了雲、京?”
“姓林的,你前幾番來雲州,殺了我門人,又給戚獨城撐腰。我也沒說什麼,可如今你又自行找死闖上門來壞我好事。那可就怪不得本宗了!小子!你若識相,現在就引劍自刎,我還能留你一道元神,讓你自行奪舍,若是死硬到底,看本宗……”
“我勸你還是彆折騰了!”
沒等華龍庭厲喊出聲,林季突然打斷他道,“我早就看出來了,你方才說的那一番憤慨之詞,隻不過是在故意拖延時間而已。憑你的本事已是極限了!入道中期……還遠遠不能完全掌控這雙器合璧的威力,再怎麼強力而為,也是徒勞,能不能殺了林某還是兩說,怕是連你自己也會破爆而死!”
話音落下,林季竟然收起了青釭劍,完全不把圍身而立的五大毒物放在眼中。
“你……”華龍庭一時語噎。
“你可以試試看。”林季倒背著雙手,大有閒情的眺望起了風景。
遠遠一見那遠處的疊嶂山巒逐漸失色變澹,滾滾江河也停頓不前沒了光彩。
乍眼望去,就似一副惟妙惟肖的澹墨山水畫。
“最好,你也彆耍什麼花招。”林季不動聲色的說道,“此時的我,雖身在陣內。而你,卻在因果之中!”
“你……你又是什麼時候?”華龍庭極不敢信,連語調都變了聲兒。
林季抬起手來,輕輕一抹。
眼前的迷霧散去一片,連帶著鼓瞪兩眼吞吐長舌的綠影蟾蜍都被憑空抹去一半。
“林某進了峽穀的時候,就覺得這茫茫霧氣很有些不對勁兒。既不是天生如此,也不是陣法所化。早就心有戒備!你以為,林某扔過去的飛雲弟子,隻是為了當麵羞辱你麼?其實……林某早在他身上留了一道神識,借此近身罷了。”
“那小子是叫連浩吧?與你甚有因果,你是不是覺得,融入霧中飄渺無定,林某就無從知曉你身在何處了?”林季說著又一揮手。
唰!
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憑空消去大半,遠遠露出華龍庭驚恐莫名的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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