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人互而對望了一眼,誰也沒搭腔。
就連一向衝動的熊家兄弟也不敢輕舉妄動。
畢竟那道赫赫驚人的鴻溝裂痕就在眼前,若是換了自己怕也死路難逃!
眼前這家夥,一人獨刀就敢來這兒堵門鬨事自是本領不凡。
光是那柄巨型大刀就足以望而生畏!
刀身上還紮著半截肉半子,一看就是豬妖白老五。
雖然那家夥蠢的夠嗆,可實力卻是不俗。
再加上巨腹烈毒的蟾胖子,獨有邪術的逆流蛛後,就連詭詐多端千年不死的鼬九爺也災劫難逃!
竟然都被他殺了!
這人到底得有多強?!
“老五,你說咋辦?”熊霸天轉頭問向白衫長劍如同人族雅士般的鹿長鳴。
鹿長鳴微微一皺眉,抬手一揮生了層隔音屏障道:“我族曾記,當年秦並九州的時候,有個名叫秦征的,手使一柄威然大刀,寬五尺,長丈二,名為道斬!想來就是這一柄了!”
“而他烤肉之火,無根自生洶洶不熄,應是極北聖火。”
“滿頭亂發,塌著鼻子這好像是……”
“原監天司的天官沈龍。”彩裙飄飄的鹿長鳴接道,“皓月長老曾給他見過的中原入道者都臨了一副畫像,我見過這人,與方雲山,紫晴並稱三英。”
“可就算是監天司的天官,也不應強橫如此啊?!那號稱“千年監天,史來第二”的高群書不也才剛剛道成麼?這姓沈的竟也半步道成了?”
鹿長鳴望了眼遠處的山脈道:“大秦破滅之後,天下氣運儘散而出。九州上下的人族修士全得了機緣,修為飛漲水。想來這沈龍當初掌有天官法印深受桎梏。一夕破封,厚積薄發功到渠成倒也不是不可能!如此看來,這九州天下還是被秦家一統的好,至少我輩妖族能少些強敵!”
“所以,妖皇決定與秦家聯手除了那般好處外,也有這番心思?”鹿長虹問道。
“何止於此?!”鹿長鳴冷聲一笑道,“秦家大敗時元氣大傷,即便助他一統,也大需年月才複當年。可那時,我妖國隻需學了司無命。就能從秦家手裡搶了九州。這江山又何嘗不是為我妖國所打?”
“進而,還能借著人族之手滅了些彆有用心的禍患之族,比如那白豬和蟾蜍!”
“這三來,還可以九州為餌把龍族拖下水!能有如此雄心謀算,怕不是暮暮垂矣的老皇所為,而是幕後那位……”
“五哥是說新後?”鹿長虹也似有所耳聞。
鹿長鳴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道:“太元之初,人族勢微我妖族幾欲一統。可偏偏聖皇橫空出世,至我妖族聖者儘亡元氣大傷。好不容易將養生息有了些底氣,正準備再圖霸業,卻被那蘭庭一劍斬了當代妖皇,導致我族內亂爭鬥不休。”
“老皇當年,親眼見了那浩然劍氣殺了生父,劈了妖殿,早就被嚇破了膽。若不是那一番奪位之爭,幾個兄長相續命喪,也輪不到他來執掌妖國。曆經數百年剛剛鼓起的兩次雄心,又接連被柳左安、白靈先後兩番打亂了計劃,早就心灰意冷沒了想法。”
“若不是新後,以老皇的性子又怎會如此大手筆?”
“千年大秦一朝破滅,人族大亂佛道潮湧,龍族老王將暮,九子雄心暗裡爭嫡。鬼界輪回新立,誰能執掌尚未可知!”
“人、龍、妖、鬼,皆處千古之大變局!誰之勝負,天未可知!我等又何必烈勇爭鋒?即便一時搶了風頭,說不定又為誰做了嫁衣,落了誰的棋子!且不如望山做流水,看雲不染風!”
“這……”熊霸天和熊震天這哥倆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楞是誰也沒咋聽明白。熊二有些忍不住撓了撓後腦勺,一手指著對岸仍舊大吃不止的沈龍道,“老五,那這到底還打不打啊?”
熊鹿兩族離的很近,世代相交數千年。
這四人更是從小玩到大交情甚密,鹿老五最有主意,熊家這哥倆兒向來都聽他的。
“打自然得打!”鹿長鳴道,“要不然也沒法交差,隻是…謹慎起見…千萬彆過河便是了。”
“啊?”熊大一臉迷糊的看了看手裡的巨型狼牙棒,很是費解的問道:“不過河咋打?”
“就是啊!”熊二也叫道:“我們哥倆除了這一身武藝也不會彆的,就算顯了真身那也得近戰啊!隔了這麼遠咋個打法?”
鹿長鳴有些無語的扭頭看了這哥倆兒一眼道:“打水仗會不會?就像咱們小時候在墨水河一樣。”
“哦!知道了!”
“明白!果然還是鹿哥兒聰明!”
兩熊一聽,恍然大悟。